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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人的记忆断断续续,兴许还有几块头皮没捡回来。
那是那位学者用惯了的话术,他已经不厌其烦地对很多人说了很多遍,但眼前的■■的确没法简单的应付过去,这已经拖延了他实验的好些时间,恼人的怒意爬上了学者的笑脸。
——幕,停下,我必须阻止。
——听着■■。
幕一句话打断了■■,关于自己名字的部分被再次隐去,越是回想越是模糊。
学者的眼神透着玩味,让人不免对接下来的说辞抱有猜疑。
——想要拥有对抗荒芜的力量,那就只有拥抱荒芜,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你可以学着黑团……自尽。
学者大笑出声,似乎早已猜到结果。
荒芜会固化万物,让它们衷实地保持原貌。
即使是死亡也无从挣脱,自尽也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回归,囿于荒芜的魂灵连自我了断都不被允许。
黑团的决绝只是个例。
当我满心以为我能效仿时,现实又再一次叫我绝望。
我活了过来。
真是……他妈的,可笑……
“我恳求,赐我解脱,学者。”
那一日,学者怜悯地看着我随后揶揄地开口:
——好啊。
“啊,我想起来了。”
阴影中的怪人扫去了茫然。
“我叫残肢。”
“被那该死的学者愚弄的,衰亡主教。”
蠕动的阴影中,一张男人的面孔清晰地浮现出来。
自称“残肢”的的男人回头,望向城中的某处,那是炎牙几人的方向。
四道黑影,四个扰乱他长眠的闯入者。
残肢像是在思考什么,在嘴边喃喃自语道:
“杀戮,再添一笔吧。”
·
卫星城,姑且这么称呼吧,在这个被搁置的城市地块完全无法了解龙门城内的战况。
炎牙、官渡和连路知三人,至少明面上是三人,他们在这面积不大的街区上摸索前进,一路上风平浪静到有点反常。
连路知隐隐感到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原因。
这座卫星城安静到可怕,仿佛就连时候也隐没在了阴影里,如果三人不交谈的话便只有死一般都寂静。
好在炎牙很快适应了这压抑的空气,更不用担心另外两人的心理素质了。
“呐,如果我们什么都没能发现,能不能原路返回?”
官渡停下脚步,只是看了看炎牙便继续前进。
“通讯断了,从进城开始。”官渡的话让打起退堂鼓的炎牙蔫了下去。
连路知心生不解,上前追问:“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们?”
谁知官渡没有任何辩解,只是冷冷地回复:“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个说法无可厚非,连路知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又走了一会。
官渡突兀地开口:“到了。”
一座异样的建筑呈现在几人面前,由黑色石砖砌成的墙壁横贯在城区中心。
三人没有测量,但仅凭感觉也能知道这个建筑大的有点夸张。
“这里面是什么?”炎牙好奇地张望着,然而踮起脚并不能让他的视野有所改善。
比起这座建筑的功用,连路知倒是更在意它是怎么建成的,又用了什么建材。
入口的门扉就在不远处,想要一探究竟大可将其打开。
炎牙刚想冲过去就被连路知拉住。
看向另一边,连路知说:“官渡,现在我必须确认,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不如实回答的话我可能没法给予配合。”
这个建筑一眼看上去就十足危险,如果没必要的话连路知根本不想以身涉险。
再加上这个地块诡异的气氛,和官渡一路上的反常隐瞒,连路知现在有理由怀疑她别有用心,偏偏这时候又联系不上梅洛卡他们了。
“连……”炎牙想要说些什么,但被连路知脸上的严肃噎了回去。
官渡的回答在嘴边沉吟,似乎在组织着推脱的言辞,又或者在犹豫是否要如实相告,连路知难以从她那冷淡的表情中读出真实意图。
一声窸窸窣窣的异响传开,吱呀的鸣叫在这座死城里万分刺耳。
没有被信任纠纷卷入的炎牙先于二人回头警戒,却只发现一只惨死的老鼠横在他们来时的路上,血液混杂着恶心的内脏沾上路面。
哪来的死老鼠?
还没等炎牙搞明白眼前这一幕有多么诡异,他战斗的本能已经促使他完成了施术的前摇,喷发的火焰膨胀,迎面撞上游弋于阴影中的不速之客。
血肉炸裂,还未看清相貌的敌人已经丧生当场。
“解决了……”
一碰就碎纸老虎,挫骨扬灰一条龙。
但,真的有这么简单?
“怎么回事?”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两人间濒临爆发的争执泯灭,官渡和连路知异口同声地发问。
不对劲,连路知瞬间察觉到了危机的气息,大声提醒道:“炎牙小心!”
内心的侥幸还未落地,肉沫横飞,在炎牙眼前绽放,鲜血溅出炎牙的胸口。
小主,
来袭的敌人并未避开火球的攻击,恰恰相反,他毫不躲闪,很快就在爆炸中粉身碎骨。
然而那些被杂碎的肉块并未停下,它们在腐烂中增殖,要重新生长出躯体,转瞬间已经拼凑出了一只完整的手臂。
诡异的手臂闯到炎牙面前,冲着心脏一个比划,便是一击防不胜防的重创。
所幸连路知提醒及时,炎牙抽身后退,铁针从随身口袋中飞出,还未来得及注入火焰,炎牙仓促地让它们扎入那条惨白的手臂。
这时的手臂还在增殖,已经不仅有了手臂,还有了基础的人形轮廓和清晰的面孔,便是那在城中自言自语的“残肢”。
沾染在铁针上的火焰气息躁动,三声爆炸推进带着残肢的手臂飞出,炎牙先将它们掷出再后手引爆,用更小的杀伤力换来了瞬发的施法。
手臂带着残肢砸在墙上,铁针如同钉子将他死死钉住,仿佛有某种魔力让残肢无从挣脱。
拉开了距离的炎牙不可遏制的后仰,他已经竭尽所能地让残肢刚才的攻击避开了要害,但没想到仅仅是轻触对方就撕开了他的胸口,即使伤口不深却不知为何止不住血流。
纵使只是短暂的触碰,炎牙明显能感觉到有什么怪异的影响通过残肢的肢体传到了自己体内。
是的,在刚才完成施法的一瞬,炎牙就感觉到了心脏的剧烈震颤,随后是窒息般的无力感。
自己的心脏碎掉了……炎牙还能短暂运转的大脑想出了这个匪夷所思可能,而他剩余的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持他想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基于残肢在刚才一瞬对炎牙施加的影响,炎牙的攻击产生了细微的偏移,这让残肢足以在被限制行动的状态也能将自己的手臂脱臼,随后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切断被钉死的手臂,迅速挣脱了束缚。
新的手臂从肩膀处的断口长出,残肢仿佛对受伤满不在乎。
连路知抓住机会冲到了炎牙身前,手触着地面刹住身形的同时也完成了施术。
「画地为牢」
“没事吧?”连路知布下禁制后,关切地扶住炎牙询问。
句词在炎牙嘴边进进出出,始终构不成完整的话语,就算想要回应连路知也无力做到。
手指在抽搐中抬起,炎牙一把抓住连路知的衣领,迫使两人四目相对。
随后,无视了物理的媒介,超脱了实体的文字在连路知的脑海中勾勒,带着潮涌般灵魂激荡。
「生」
连路知一阵头疼,回过神来炎牙已经完全恢复,他明白炎牙刚才是借助他完成了施法。
“差点阴沟里翻船。”炎牙擦去嘴角的口水站直身板,看向刚挣脱铁针的残肢。
再一次,残肢爆发出恐怖的速度,刚完全长出新的手臂就向炎牙和连路知冲来。
连路知没动,专心致志地维持道法,炎牙也不敢轻举妄动。
实际上,没在第一时间有效行动,两人就已经无法速度上和残肢抗衡。
眨眼之间,凌厉的手刀向着二人劈来,残肢的血肉仿佛经受过诸多加强一般,变得比金石更加坚硬。
连路知不由地皱起了眉,画于地面的圆圈瞬间高涨,无形的力量挡下了这道迅疾的攻击。
短暂的僵持中,空气传来了坚冰裂开缝隙的细碎声音,残肢却不假思索地回头,不做半点纠缠,径直向着没受保护的官渡冲去。
炎牙还来不及上前援助,画为牢也同时限制了他的行动,炎牙只好高声呼喊:“千万别被他碰到!”
官渡皱起了眉,还没跑出半步,残肢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啧。”
别说什么提防肢体接触了,那也得要官渡能躲开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