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政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小声嘟囔着,脚步拖沓地跟着秋庭桉。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
待他们走到裴书臣看不见的拐角处,秋庭桉停下脚步。
“怎么了?”
季祈永晃晃和秋庭桉十指相扣的手。
秋庭桉嘴角上扬,眼神转向时序政:
“你耳朵最灵敏,站在这儿,以你的本事,应该足够能听见师父的对话吧。”
原是打的这个算盘……
“啊?”时序政还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推了他一下。
他现在十分怀疑那不是幻觉,那就是秋庭桉故意的!
季昌宁和季祈永,看到时序政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时序政见状,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笑什么!我还没答应!”
“被师父发现了,我一定告诉师父,都是你们胁迫我的!”
时序政撇撇嘴。
“随你。”秋庭桉神色未变,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时序政哼了一声,耳朵动动——
“何必每次冷言冷语,不想让小孩们掺和担心,跟他们直说就是。”
裴书臣却仿若未闻,只是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便又若无其事地浅抿了一口茶。
茶香袅袅升腾,却掩不住他周身散发的清冷孤寂之气。
“还不是因为费誊的死!在你心底,始终觉得,与你亲近之人都会被你连累。”
“你不愿见旁人因你而有所牺牲,所以便选择将自己层层包裹、与世隔绝。”
“老夫不知你所言何意。”裴书臣眼神都未多动一下,语气平淡得好似一潭死水。
“费誊!我说费誊!那个用命护你之人!”
“那个让你心甘情愿,日日夜夜忍受蚀骨锥心之毒的人!”
裴书臣却依旧无动于衷,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瓜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说够了么。”
“没有!你体内的毒,究竟打算何时随我回外域祛除?”程绪离眉头紧皱。
“从回来第一天起,我就跟你说,我有办法解,你为何不跟我走。”
“阿兄,你也是人——为你自己考虑一下,不可以么!”
……
几个孩子听见这个,呼吸一滞!
怪不得程绪离不着急,原来他早已找到解毒方法。
时序政继续听下去:
“大概意思就是,师父还是放心不下,他想等永儿登基,朝堂安稳,阿兄也不必再担下首辅如此重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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