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自顾自坐下,一圈人愣是没一个开口。
也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时序政一把。
时序政全无防备,脚下一个踉跄,蹿了出来!
慌乱中差点撞翻,面前的雕花檀木桌,桌上的茶盏震得微微晃动,茶水溅出几滴。
“不是——”
时序政站稳身子后,一脸懵地抬起头,入目便是裴书臣,冰冷如霜的脸。
时序政嘴角微微抽了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
“您……您怎么不在府中养病,这大冷天的,您出来了……”
裴书臣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低沉而冷淡:“问你这个了么。”
“我们就是闲聊……就是闲聊……”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宁儿,你来说——”
裴书臣微微抬眸,直直地看向季昌宁。
在平常,这种人多的场合,季昌宁一贯都是被众人忽略的那个。
还没等季昌宁准备好说辞——
“诶!我说!”
时序政见势不妙,一个大步跨了过来,挡在季昌宁面前:
“我们真没说什么。”
“就是、就是——”
季祈永该怂的时候不怂,秋庭桉还没来得及拦,小孩子替他哥零帧起手,开口就问:
“翁翁,您还记得费誊,费老先生吗?”
裴书臣双眼微微眯起,目光紧紧地落在程绪离身上。
程绪离嘴角轻轻上扬,给这几个小孩打掩护:“孩子们问起,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说了。”
裴书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裴书臣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茶雾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也稍稍掩去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待放下茶盏,语气淡淡地开口:“时间太久,老夫不记得这个人了——”
怎会不记得,体内为他所困的毒素,日夜折磨着自己。
只是不想旧事重提罢了。
“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围在这,没事干了是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时序政见状,心有不甘,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一旁的秋庭桉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秋庭桉冲着他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警告之意。
这种时候再问下去,显然就是在裴书臣雷点上蹦跶。
没必要,还是得智取。
“弟子先告退——”
秋庭桉率先向前一步,恭敬地行礼。
时序政一脸茫然,不明所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秋庭桉拉着胳膊匆匆离开了。
“阿兄,问都问了,你让我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