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叔儿跟我说的,明日你去问问叔儿吧。”
季昌宁不置可否,第二日几个人聚在许府。
一圈人围着程绪离……
——
“小太子也来了,我那有槐花糖,给你拿点?”
程绪离得小孩喜欢,不是没原因的。
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像个慈祥的小老头,比裴书臣不知道要好多少。
季祈永眼睛一亮,听见新奇的糖,就来精神,余光瞥见秋庭桉,瘪瘪嘴,又乖乖坐了回去。
“我……牙不好,不能多吃。”
时序政就看不惯秋庭桉这样管着孩子,站起来举起手:“叔儿,我吃、我吃——”
“佑儿,别吃太多,你前几天荔枝吃多,嘴里还上着火。”
季昌宁很是无奈,前两天时序政还闹着上火了,牙疼的厉害。
今儿又开始贪吃,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贪吃。
时序政仗着程绪离在,他才不听季昌宁的,站起来就端了一盘回来,悄悄倒出一小盘,往季祈永那边推了推。
笑眯眯的:“你喜欢吃,给你拿的,吃吧。”
时序政骗季祈永那么多次,季祈永还喜欢和时序政腻在一起玩,也是有原因的。
小孩子都爱跟惯着他的人一起。
把两个孩子的动作看在眼里,季昌宁和秋庭桉微微叹息一声。
“叔儿,您知道当年师父所救的那个人吗?”
季昌宁下意识怀疑是假死,但程绪离微微摇摇头:
“你知道为何你们师父,给你们定下唯一一条,绝不通融的规矩是,不可欺瞒吗?”
“就是因为那个人……”
程绪离抿了一口茶,目光看向远方,“你师父,其实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般无情无感的。”
——
“刚刚,偷换本相和你的杯子,现下在等着本相毒发身亡么……”
裴书臣提起酒壶,自顾自给自己又倒了杯。
看向眼前曾经的“挚友”,淡淡一笑,“可惜了……你是不是开始觉得心脏慌乱,疼痛难忍?”
费誊紧皱眉头。
“不可能!”费誊站起身来,指着裴书臣的方向,声音有些变调:“你怎么可能舍身救我!”
裴书臣摇头轻笑,端起酒杯,笑意不变,可眸色却冷到了极致:
“其实……这酒本就无毒……”
真正的毒,早已被他一人承担,吞入体内。
而这壶酒,不过是他来给挚友饯行的离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