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欢走进母亲的房间,房间内窗户紧闭,帷幔垂下遮住外头的日光。
白芷听到动静从内室迎了出来“姑娘,您来了,这几晚点了您从青州带来的安息香,夫人睡觉好了许多,刚刚伺候夫人用了些早膳。”
白芷是母亲陈氏身旁的贴身婢女,一直悉心照顾着陈氏。
“白芷,怎么不开窗,屋内有些沉闷。”清欢四下环顾,细声问道
白芷朝内室看了眼,耳语道“姑娘,前段时间因为老夫人的事,夫人日日哭泣伤神。姑娘去青州时,季姨娘陪着老爷过来坐了一会儿,夫人见了季姨娘那副做派......”说到此,白芷眼中露出忿忿不平之意。
不用再说,清欢都能想象出季姨娘那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模样,自己的父亲在断案上倒是火眼金睛得很,但到了季姨娘面前好似白眼瞎了一般,想到此,清欢捏紧手中的帕子往内室走去。
转过纱帘,清欢看到母亲斜靠在床上,腰背后垫着两个软枕,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但眼下颧骨处却泛出一丝红意。婢女白术蹲跪在陈氏的床脚,帮陈氏轻揉着小腿。
清欢转身看向白芷,白芷轻声道“夫人用膳后,说身子乏了,便又睡去了。”
说完搬了一个锦杌放在床边,清欢坐在锦杌上,她轻轻将母亲的手握在掌心中,陈氏似有察觉般,皱了皱眉头眯开眼,见到眼前的女儿,硬撑起身来。
“清欢,你回来了?青州那边...咳...咳...咳...”陈氏话未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白芷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夫人的背,帮她顺着气息。
“母亲莫急,舅舅舅妈将外祖母的后事张罗地很好,我替母亲南山寺为外祖母请了法事,立了长生牌。”清欢将垂挂在母亲脸旁的发丝撂到耳后。
看着母亲脸色渐缓,清欢探身过去,温柔地说“母亲,这次在南山寺,我遇到了一位郎中娘子,那位娘子医术高明,我请她来洛城为母亲治病。”
“清欢,没用的,我自己知道这身子,拖不了太久,就是苦了你们兄妹几个了。”
“母亲,切莫说些丧气话,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