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上游,虞紫鸢将盛满美酒的木质之觞放在水上,木觞悬浮在水面,顺流而下,经过蜿蜒曲折的泉道,最终停在一名身着墨色族服的年轻人面前。
木觞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依照规矩,或吟诗,或舞剑,或奏乐……
这年轻人参加过南堂宴,自是知晓规矩,利落的端起酒杯,一口饮下,随后拔下腰间的玉箫,吹奏一曲。
选择在席上表演的,都是自己拿得出手的长处,因此箫声落下后,众人纷纷拍掌叫好,那年轻人笑着冲四方拱手,直道‘献丑了’。
虞宗主晃着酒杯,笑呵呵的说,“蔺家弟子芳兰竟体,蔺宗主教导有方啊。”
蔺宗主谦虚的笑了,“多谢虞宗主夸赞,不过蔺某到底是及不上虞宗主。三姑娘风姿绰约,雍容不迫,今日之宴办得甚好,丝毫不逊于虞宗主当年。”
“紫鸢毕竟年轻,尚有不足,往后还请诸位前辈多多照拂。”
闻言,蔺宗主心中一动,虞宗主的回应看似针对的是今日的南堂宴,可偏偏又提及往后……看来,眉山虞氏的继承人不是他们一贯默认的虞氏大公子。
眉山虞氏这是要出一个女家主啊!听说虞家三姑娘正和云梦江氏的少宗主议亲,虞宗主就不怕三姑娘将虞氏的百年基业拱手让出?
蔺宗主对虞宗主此刻所想及所作所为颇为费解。
另一侧,青阳宗主举杯,“翁宗主年纪轻轻,修为如此之高,子兰佩服,翁宗主,子兰敬你一杯,请!”
玉清从善如流的端起酒杯,微颔笑道,“青阳宗主过誉了,请!”
两人的声音将蔺宗主从沉思中拉扯了回来,他瞥了身旁正喝着闷酒的谯宗主一眼,指尖摩挲的动作一顿,身子微微前倾,状似好奇的问,“翁宗主之修为、剑术,我与诸位宗主都见识过了,今日乃雅致之宴,但不知翁宗主可通风雅之事?”
玉清微一挑眉,“执安并非风雅之士,不过,也略通些风雅之事。”
“蔺宗主,你可不要听她胡说,她呀,就是太过谦虚了。”
虞宗主突兀插入的这句话引来了几位宗主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