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生附在曾华耳边细声说:“陈老板是冯家漯村道项目的承包方,他堂哥是县委常委陈海平,平时嚣张跋扈得很。几天来,我天天跟他吵架。”
“知道了,周叔,别担心,”曾华轻轻点头,“你不答话,我来对付他们。”
曾华手指着戴眼镜的年轻人说:“你应该是县交通局的领导吧?”
旁边一个年轻人说:“他是我们交通局质监股王海成股长。”
王海成背负双手,抬头望着天空,一脸傲然:“曾书记,全县的乡镇、村级公路建设的监督管理都由我负责。你有何指教?!”。
曾华微笑说:“王股,关于冯家漯村道建设项目,权局难道没告诉你,他和我之间有君子协定?”
“什么君子协定?”王海成脸色倏变,语气更加阴柔,“我只认白纸黑字。”
“王股不知道也属正常,毕竟是我和权局达成的口头协定,我来告诉你吧,”曾华淡定解释,“不错,县交通局是冯家漯村道建设项目的建设方,即甲方。但柏城镇政府有监督权,验收单上必须要有镇政府签字盖章,方能通过。”
“你诈我?”王海成脸微颤,眼镜下滑,用狐疑的眼光盯着曾华,“口头协定胜过白纸黑字,无稽之谈!”
“诈你?”曾华哑然失笑,摇着头说,“王海成,叫你声王股长,你就目中无人,自以为能上天了。”
“我不是自视甚高,更不是说大话,你这种级别的,值得我使诈吗?”
王海成满脸迷茫,心中忐忑纠缠,曾华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全县最大乡镇的党委书记,只要不犯错,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口头协定为假,一戳就破,岂不是自我掉价,自我打脸吗?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口气立时软了许多:“曾书记,权局从来没交待过,我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