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劝道:“良生叔,第一书记是什么官,蛮大吗?你那么死脑筋干什么。陈老板是陈常委的亲戚,结一条善缘,今后用得着的。”
“周书记,水泥路差两三公分是常态,算不上豆腐渣工程。全县哪条村道厚度达到了二十公分?过得去就行了。”
“我不认得什么陈常委,我只认得我们镇党委曾书记,”周良生不依不饶,“他要我全权负责冯家漯村村道建设,我就要对得起他,对得起天理良心,对得起冯家漯村五百多名瑶胞。”
“别的村道是多厚我管不着,但冯家漯村道别说厚度少二三公分,就是少半公分都不行!”
一个尖嗓子说:“少了几公分你又能怎么样?”
周良生斩钉截铁说:“曾书记说,我不在验收单上签字,镇政府就不盖章,你就拿不到钱!”
一个阴柔的声音说:“哟,老家伙,蛮嚣张嘛。把自己说得象有生杀予夺权力的皇帝老子一样。老家伙,你算什么东西?屁都不是。你记倒,我们县交通局才是业主单位,是甲方,有你没有签字都无妨。”
曾华连忙走上前,搂着周良生的肩膀,盯着面前一大堆人说:“周叔不在冯家漯村道工程验收单上签字,你们真的拿不到钱。”
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尖嘴猴腮、嘴里叼着烟的中年男子嗤笑一声:“你又是从哪个下水道里拱出来的,口气大得臭死人。”
周良生腰板一挺,自豪地说:“他是哪个?陈老板,瞎了你的狗眼。他是我们镇党委曾书记。”
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年轻男子骄横地说:“镇党委书记又怎么样,能管到我们县交通局吗?”
陈老板叭地一口吐出嘴里的香烟,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不屑地说:“乡镇党委书记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乡巴佬,土包子而已,我屌都不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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