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故人心上过.山河已是秋.相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698 字 9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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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见婉兮看温如玉的眼神分明透着欲说还休的样子,便知他来必有所因,所以斥道:“你是什么人?敢不经朕口谕便私自闯入殿中?意欲何为?”温如玉见这嘉庆皇帝气势透着不凡,一时威严尽出,且又面目俊逸,犹有睿智,心下也是赞叹,只是这时候不对。他只有收起这心思,笑道:“在下乃是袁门忠孝堂堂主温如玉是也!”嘉庆皇帝笑道:“原来是袁门中人,而且位居堂主,看来职位非小,近来你们少主不知如何!”温如玉也久闻这嘉庆皇帝和少主似乎有过往之情,所以听皇帝如此说话也不惊奇,只淡然道:“少主从来是心无所挂,四海飘踪,只是他心中从来少有关心自己,多是济世为怀,念着天下苍生苦!皇帝你生在皇城大内,怎知天下苍生苦?”

嘉庆皇帝听他出言忤逆,不觉怒上心头,说道:“大胆忤逆乱党,朕自承大位已来,多是砥砺前行,为着天下苍生,每有天灾人祸便令户部拔款以为赈灾天下饥民!朕本慈悲为怀,从来以天下苍生为己念,宵衣旰食,从来不敢稍有懈怠,因为朕受命于天,便当爱护天下子民,——而你们这些天下反清复明之士不明事理,偏偏自以为事,非要与朝廷为敌,妄想恢复你们心目之中的朱明王室,只是可笑之极!难道以前的你们汉人皇帝便英明天纵,不世神武?只怕未必吧?还不是一样无所作为,毫无建树,——便如崇祯这位谥号孝烈皇帝,其实在朕看来他非但不孝,而且无节,因为他一个人的过失,致使天下汉人百姓流离失所,都在罹难之中,以至天下沦陷,为我满洲人所得;但是他的性格朕甚为敬佩,身在煤山自缢以谢天下,试问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皇帝如他这般性格刚烈?所以朕以为他的谥号该当是刚烈皇帝而不是那徒有虚名的孝烈皇帝!”

温如玉听这位嘉庆皇帝对崇祯皇帝甚为嘉许,心想他还是很中肯,不偏不颇,颇有道理!嘉庆皇帝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这位崇祯皇帝朱由检虽心有乾坤,只是无有治国之能,不知制衡朝中文武官员之道,更且刚愎自用,听不得别人谏言,又且心生多疑,对臣下多是不信任,以至君臣上下非是一体,而是离心离德,又且杀了用兵如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袁督师!”

温如玉道:“这终究是过往之日,明日黄花,只是目下人人都在忧患之中,虽然朝廷施恩怀柔,也只过是保全你们的天下,也并非出自内心的良善!”嘉庆皇帝见他出言不逊,不由的天颜震怒,斥道:“不是又怎样,你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反清复明之士终究是乌合之众,朕有八旗铁骑,当年纵横天下,谁与匹敌,你们袁门区区几十人众便想与朝廷为敌,只怕难成大事!你们少主妄想以一人对抗一国,焉能成功?”温如玉见那婉兮欲言又止的样子,知她心中有万千言语,只是欲言又止,一时可说柔肠百转千回,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人生忧愁只怕也莫过如此吧!

温如玉忽然拽住婉兮便欲前进而走。嘉庆皇帝见他这举动,便知两人的情由,只是这可是宫掖之内,而且当着他的面便要带婉兮格格离开这里,真是岂有此理,显然他这举动没有将他这位少年天子放在眼中,这显然逆鳞之举,所以嘉庆皇帝足下撑地,跃在半空,已是左右双掌翻出向那温如玉的后背印去,如果这一下印中这温如玉非死既伤——因为这嘉庆皇帝也是身有武功,而且卓有成就,毕竟大内侍卫和血滴子之中尽有高手向他传教,毕竟身有武功总是不差的,因为侍卫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护皇帝周全,所以嘉庆皇帝便一有时间便缠着宫中侍卫习练武功,所以今日便是毫不留情,因为这温如玉太过无理,而且有逆鳞之举,实在犯了皇帝的忌讳,所以嘉庆皇帝出手必杀。温如玉但觉背后恶风不善,知是皇帝恼怒他无理之举,所以便不容情。温如玉却想:你是皇帝,我是袁门堂主,未必便要敬你!你生嗔也是无用。因为在温如玉心中只有少主堪称为不世出的英雄,因为他毫无私心,仁爱天下,以为之人理应一律,而不应该将人强分为三六九等,贱视他人而抬高自己,不是人道;而且少主认为天下之行也,天下为公,理应让孤苦残疾者皆有所养,可是实际情形却是背道而驰,皇帝虽也三令五申让臣下节俭爱民,可是底下官吏肆无忌惮,毫没把皇帝旨意放在心上,以至时有灾民流离失所,天怒人怨!今日温如玉之所以入宫掖如入无人之境,皆是借重少主的腰牌——那是当初嘉庆皇帝御赐于他的,可以不经侍卫盘查任意出入宫掖,便宜行事;因为他实在信任这位袁兄弟,视他为手足,以为二人情交莫逆,以袁兄弟之胸襟断然不会做出对皇帝仵逆之事。他以为他们的情谊犹胜当年汉哀帝刘欣之与董贤,可是这位袁兄弟却是志在天下,胸有乾坤的人,总是不能为己所用,所以是为憾事!由此他非但不恼恨这袁承天,反而愈加敬重于他,因为这才是克明峻德,知行合一的人物,也只有这样的人才称的上是为英雄,至于世上那见见风使舵的英雄人物也只过是沽名钓誉之徒,不足以论,更遑论什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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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不是皇家侍卫,自然不会恪守什么君君臣臣的道理,所以反手为掌与皇帝的双掌便啪地一声相交,两个人都是受力往后一退。同时两个人也是吃惊非小,尤其这温如玉实在未料到这位少年英俊皇帝武功竟出乎意料,看似温而有雅似乎懦弱,实则是刚强勇毅,所以内心吃惊。嘉庆皇帝也是心中一动,因为他见这袁门忠孝堂主温如玉也是武功出乎其类,拔乎其瘁,且又貌如潘安,犹胜宋玉,所以心中便生好感,心想:由他们去吧!至于他携这婉兮格格脱走大内,如何向恭慈太后说辞他倒一时未想。

婉兮格格见皇帝收敛震怒,似无恶意,竟不知说什么好。嘉庆皇帝道:“你们去吧!”温如玉也不说话携这婉兮格格出了宫殿,抬头一看只见外面的广场之上竟有宫中侍卫,还有巡视的士兵已是弓箭在弦,作势发射,以护皇帝安全,待见到殿中只是走出温如玉和婉兮格格,并不见那皇帝,人人不免心中惊疑,以为皇帝有了不虞,然而向宫殿内张望,却见皇帝安然无恙,心中总算放了下来,因为本来护守大内的防务便是他们侍卫的职责所在,不可以事生意外,否则人人担着身家性命安危,所以人人都不可以懈怠,只有谨小慎微,处处小心在意,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身入公门不由人,只有听从别人的命令,而没有自由!

这时那七星门的郑师道率众而至,而今他已然是大内护卫总管,总理大内侍卫和禁军,可说权力非小。他以为身受皇恩便当报效朝廷,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只是他全然忘了自己的本来身份,不以是非,只以自身的立场来行事,可叹当初较武场袁承天出手救他,本以为良知未泯,谁想人心已变,世上之人皆是如此,有人为了功名利禄出卖自己邦国,甚而投敌反过来杀戮自己同胞手足,尤以那当年明亡清初之时,临危变节,不知悔过,反而帮助别人杀戮同胞手足比满洲人还狠,可说是为汉奸,结果反而落了善终,所以天道终不可信,更遑论那虚无飘渺的神明,更不可信;如果有那么那样十恶不赦的恶人反而逍遥自在,不受天惩,反而是好人过的生不如死,所以说天道好还,也不过是自欺欺之,愚人之词罢了!命运从来不会眷顾穷苦人,非但不会雪中送炭,反而是落井下石,让你一生都在忧患之中艰辛过活!

郑师道张弓搭箭,当地一声弓弦响动,羽箭飞出,向着温如玉头脑射去,而且去势凌厉之极,似乎是要一箭贯穿头脑,好在皇帝面表现。温如玉此时正挥掌向禁卫军杀去,势要带着婉兮格格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他纵使武功不弱,奈何宫中侍卫和一干禁卫军势重,仿佛黑云压山山欲摧,如果一人倒还可以,只是他还带着婉兮格格冲杀出去,便势所难能,一至于捉襟见肘,似乎自顾不暇,力有不逮之势。婉兮格格哭道:“温大哥,你去吧,莫管我!”温如玉道:“婉兮你怎么说这话,我岂难让你在宫掖,一生不得开心颜,便是我死也要你生,否则便不是袁门中人?如果我一人逃生,岂不是枉为人也!”郑师道可不理会他们这些说话,只是想着请功领赏!所以见一箭不成又射二箭。婉兮格格见温如玉忙于应付,不及躲闪,眼见便有射中之虞,她更不思想,将这温如玉推开。郑师道这一箭力道极大,竟而一箭射穿这婉兮格格的小腹,立刻血流不止。温如玉苦于身无创伤药,待要点她创口周遍穴道以期止住流血,但是郑师道犹不肯罢休,已挥剑而上,剑出如虹,似乎便要刺穿这温如玉。

温如玉此时已眼睛血红,似乎理智全失,见这郑师道出手如此恶毒,反道:“好奸贼……”舍身向他挥掌,想要一掌毙其性命,怎奈旁边禁卫军已是兵械齐上,不容他稍有分身之能,又况且他身旁犹有婉兮格格,此时已是气息微弱,脸色转白,可是脸上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