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瑶玉跳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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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明楼。”顾平带她从后门进去,“今日正明楼有商贾集会,我是以这个理由把你从教坊司接出来的。”
“要去舞剑吗?”
“不不,只是找个由头而已。正明楼是我的地盘,你放心。我想帮你,主要是——不能让忠良的后代蒙受不白之冤。”
他们来到一个无人打扰的房间,方便交谈。
“你终于相信,我爷爷是无辜的了?”
“以前是我道听途说……不过这几年我一直在明察暗访,可算对当年发生的事有所了解。我觉得……杜尚书没有错,他不该遭受牢狱之灾!”
“那你能救他吗?”瑶玉给顾平跪下磕头,“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快起来,快起来!”顾平扶起她,“只恨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有办法联系到柳尚书,从他那里得到些消息吗?”
“他?呵……”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我已经不敢问,不敢奢求什么了……每次问起来,他就说他在想办法;可都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他见我长大了,渐渐对我失去了兴趣,一两个月也不见我一面。我若向他打听爷爷的情况,他一不高兴甚至对我又打又骂……我只想好好练剑,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她忍不住泪如雨下,“有朝一日爷爷得以沉冤昭雪,我……我就把柳贼一剑杀了,再自尽……”
顾平听得这番话,愈发感到不对劲。“原来他经常来见你?怎么还打骂你?他对你怎样了?”
瑶玉扑倒在桌上,大哭不止。“他不是人,不是人!是畜生,是恶鬼!”
顾平猜到个大概,却被自己的猜想吓得说不出话。震惊之余,他又陷入了无限的自责:如果当时在杜府自己能坚定一些,坚决不把瑶玉交出去,是不是她的命运就不一样了呢?
瑶玉哭得声嘶力竭,眼泪干涸。她抬起头来望向顾平:“哥哥……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自知是逃不脱命运安排的,我在教坊司也好、被柳贼欺侮也罢,我都认了。只一件事,那就是愿你能帮我爷爷洗刷冤屈。此生我已被柳贼玷污,是不洁之人;等来世我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不,不!”顾平摇头,“此生你能逃得脱,不要放弃!我既向你许诺,就一定会做到;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向不公低头。以后我会慢慢教你武功,好好保护自己。就算一辈子都挣不脱,那也得挣一辈子!”
瑶玉对上顾平的眼睛。他的目光里仿佛蕴含着无穷大的力量,将她高高托起,托离这个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