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小宝贝呀!”柳成邦凑上去,用厚厚的嘴唇嘬去她脸上的泪珠。“别伤心,啊……伯伯有办法,啊……哎哟,啧啧啧,小可怜,小可人……”他在她脸上不住地亲着,湿乎乎的口水印代替了泪痕。
“伯伯……别……扎得疼……”瑶玉被柳成邦钢针似的胡子刺得难受,她屏住呼吸尽力推开他,可一个小孩哪有挣脱成年人的力气。
“乖乖的……你让伯伯高兴,伯伯才好去替你筹钱,替你求人呀!你还想不想救你爷爷了?”柳成邦拘着她像是费了些力气,喘息声愈发明显,在瑶玉听来好像猪哼哼。
“想……”
“好孩子……那就别喊疼,别叫唤。伯伯最不喜欢大吵大闹的小孩了。”柳成邦突然凶狠起来,“要是不听话,伯伯就把你跟你爷爷一起关起来!”
“听话,我听话!”她憋着眼泪,使劲点头。
“好……”他立刻换回先前的笑脸,“伯伯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也要喜欢伯伯,知道吗?”
“嗯……”
“来,今天伯伯教你点儿,教坊司不会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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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教坊司的头三年,每个休沐日都是瑶玉的噩梦。她的身心一直在遭受柳成邦摧残,可每每听闻朝廷对杜远镜的判决还没有定论,她就只能继续隐忍。直到这个休沐日,来接她的车竟然不是柳府的——那辆车又小又破,但从车上下来的人却令她激动不已。
“哥哥!”瑶玉奔跑着一头扎进顾平怀里。她即刻泪如泉涌,沾湿了顾平的衣裙。
“好丫头,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顾平蹲下来双手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替她擦去眼泪。
他越擦,她的眼泪越多。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走,咱们上别处说话!”他去拉她的手,却被她退后一步躲开。
“我……”她取出手绢把脸沾干,捂着胸口迫使自己平复下来。“我又忘记礼教了……”
看着她躲闪的目光、羞怯的神态,他突然意识到她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嗯……”他点点头,与她保持起距离。
小小的马车挤坐着两个人,颠簸了一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