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捏着她小腿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按捏起来。
“你怀疑是皇帝杀了父皇?”
陆夭猛地一震,刚刚那点子睡意登时烟消云散。
“你真这么怀疑过?”仔细想想倒也不算意外,皇室之间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彼此,更何况先皇是在谢知蕴不在身边的日子逝去的。
“怀疑过,但最后觉得,未必是这样。”宁王将陆夭的另一只脚放到自己膝盖上,“他虽然恋权,但骨子里其实很依赖父皇和母后。”
陆夭目瞪口呆,谢知蕴口中描述的,跟她认知里的启献帝,是同一个人吗?
“儿时就是这样,可能觉得我分走了母后的关注,所以骨子里对我才有些天然敌意。”
陆夭说不出话,严格来说,她嫡母只生了她一个,因而体会不到争宠的感觉,她换位思考一下,觉得自己大概也不会因为生父偏袒陆上元而生气。
宁王将她两只脚都放在自己膝头,轻轻揉着,随即微微放低视线,平视对方的脸。
“你要说的不仅仅是这个吧?”
若只是怀疑启献帝弑父,陆小夭犯不上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她十有八九是听到了什么证据。
果然此话一出,陆夭表情有点踟蹰,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敏慧郡主手里有份先皇遗诏,但我并不知道那上面具体写了什么,大概就是你皇兄无德的话,就换你顶上之类的。”见宁王挑眉,不由自主耸耸肩,“反正我让她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
宁王失笑,若换做其他命妇,夫君若是有登基的机会,莫不是竭尽全力,恨不得削尖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