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们去除了大部分支线

被询问的鬼丸国纲陷入了沉默,盯着手里保温杯上飘着的吸管,像是在思考大典太光世说的‘瞒’,指的到底是什么程度,又像是在思考大典太光世所询问的事项到底有多少一样,而这样的沉默,便立刻得到了大典太光世同样一言不发,但是身边立刻炸响的青紫雷光作为回应。

“……没什么想说的吗,阿槐?”在短暂的雷光炸响之后,便调整回了情绪的大典太光世,阴郁的,从那张完全黑下去的脸上,用猩红的眼瞳,向鬼丸国纲投来注视,“关于你的那些隐瞒?”

“……我……那你又要知道哪些呢?”鬼丸国纲于是抬眼,露出了像是有些困惑,又像是有些微妙的,被戳到了什么埋在深层的东西一样的,略带些痛楚的神情,而那只血色的眼瞳,则开始在眼眶里不太明显的,左右颤动着,“光世……”

大典太光世的眼瞳于是跟着沉了下来,被微垂的眼帘遮掩了些许,但总体来说还是专注的注视着鬼丸国纲,“这取决于你,阿槐……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但你确实是太擅长把痛苦咽进肚子里,如果不问,你就会一直藏下去……一直如此,不是吗?”

鬼丸国纲又不说话了,于是气氛便又一次变得凝滞起来,但这回还没等谁硬着头皮站出来打个圆场,鬼丸国纲和大典太光世却几乎是同时暴起,挥刀斩向了同一处空地。

金属碰撞的声音骤然响起,而同时又有发色灰白的身影因此自阴影中现身,但他却并未选择如之前那两波袭击一般的正面碰撞,而是借力跳到了附近的树上,意图躲开二人可以说是毫无迟疑的,继续向自己挥斩而来的刀刃。

附着了灵力的刀刃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易的斩断了高大的树木,接着迅速的交错而过,以一种令人和刃都目瞪口呆的默契,完成了刀剑与手中保温杯的交换。

于是情况便变成了鬼丸国纲左右手中各持一柄太刀,朝着从被斩断的树木上跌落的人影追了过去,而大典太光世则端着两杯糖盐水后撤回来,甚至有功夫去找之前为了打破凝固的气氛,而向众人及刃提议要不要蜂蜜的虚无僧,往鬼丸国纲的保温杯里兑了些蜂蜜的模样。

“……不是?等会儿……你俩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你俩刚才的语气……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下一秒就要吵起来了?”小次郎感觉自己的木头脑袋要烧了。

他委实是弄不明白鬼丸国纲和大典太光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前一秒还针锋相对得像是要吵架,下一秒就配合默契的朝着同一个位置暴起挥刀——不是我寻思你俩全程交流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啊?而且你俩这回绝对没有到之前眉目传情那个层次的信息传递才对……

“用眼球轻微位移的频率和方向做暗示,阿槐很擅长这个。”

像是知道小次郎以及其他刃那一言难尽且多少有些难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大典太光世一边随手放下自己饮尽了糖盐水的杯子,专注的用鬼丸国纲杯子里飘着的吸管,搅动着加了蜂蜜的糖盐水,一边做出了解答,“不直说是因为很蹊跷。”

“很蹊跷?”一文字则宗发出了困惑的声音,像是不大理解大典太光世的言语是什么意思一样。

“……是说,突然出现的,但能力却是召唤的那个家伙吗……”奇美拉却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样,蹙起那对和正常三日月宗近一样昳丽且纤细的眉,有些恍然又有些烦躁,“这么说来确实……但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觉……”

“发觉什……等一下,”小次郎困惑到了一半,就被颅脑里突然浮现的刺痛感提醒着,意识到了什么,“对啊……那个薄绿色头发的缝合怪,他表现出的能力,从始至终都是召唤而不是隐蔽……所以他是怎么藏在那边……”

“答案显而易见了……一个藏在暗处,有能力为他遮掩的同伙,”一文字则宗的神情阴沉了下来,“还真是……在被点出来之前,居然完全没有察觉……怪不得那个薄绿脑袋被鬼丸逼出来的时候那么震惊……”

“毕竟,想要瞒过阿槐的直觉偷袭他,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大典太光世终于搅匀了杯子里的水,接着抬头说道,“阿槐的直觉,让他绝无可能感知不到对自己有敌意的存在,但是薄绿脑袋和他召唤的蛇怪,在最初的时候,却根本没被阿槐发现。”

大典太光世猩红的眼瞳里,浮现出了不知是嘲弄,还是旁的什么的情绪,看上去复杂却又满是对某个存在的讥诮,“连知见障都弄出来了……可惜……阿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