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不止怀疑玉莲,还将目光放到了剩下二人身上。
“……他自己无故离我而去,叫我如何信他。”
枯枝凌寒,雪下得更大,身下积雪已经快要没过小腿一半,日落后的冷意更甚白日。
翌日,她被热情的舅母留在府中过了除夕。
原是要与府中众人一道守岁,但是舅母看出她心事重重,让府中下人早早放了烟火,然后领她回屋,体贴地劝她尽早歇下。
虽傅府已然安静,但不远处的街坊邻居仍热闹着,她吩咐下人打开窗扇,坐在床榻边遥望星空中的绚烂火光,听着耳边隐隐的欢笑,就这么枯坐着。
只留下一室清冷,独自面对这无尽的思绪。
本来,她都想好了要与侍卫一起过这个除夕。
窗扇半启,任凭冷风吹进。
心中所想都是他,那双被泪水洗净的眸子,那张被泪水沾湿的白皙脸庞,哪怕弯着腰、蹙着眉,也在风雪中尤显熠熠生辉。还有他临行前的神色变化,犹如针扎,只要一想到这个就会让她心口麻麻地发堵。
已不愿再无谓流泪,却仍然控制不住叹息连连。
接近丑时,舒儿和玉莲小心翼翼地敲门而入。她们被冻得面色苍白,还端着好些物件,进来就一阵搓手顿足,在炭盆边半天也缓不过劲来。
江易秋望着二人,想起傅行君交代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只好强撑微笑,把窗扇阖上,凑近了去瞧她们带了什么进来。
玉莲嬉笑着与舒儿逗趣,见她手里端着两盏精致的糕点,还有一壶温过的好酒;另一边,舒儿拿的却是文房四宝,瞧那纸却并非一般麻纸的米白色,而是朱红。
到这里,她才知道这两个丫头是来向她讨楹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