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干脆利落的拒绝,江易秋一把掀去盖头,泰然自若地望着他:“你带杜锐去前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宫就待在这里。”
“公主,屋檐上那些人立刻就要冲过来了,还是跟属下走吧!”
“本宫的安危自有人…”
未等她将话说完,耳边响起马蹄声,是江启直和赵思喜奔来,停在她车边。
放下帷裳一瞧,太子身后的是带了数十位官兵的中郎将,那日他与杜锐牵了马来公主府,所以严淮屹认得出他的脸。
帷裳内又传来公主淡然的声音:“可看见了?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快带杜锐去前头瞧瞧,回去后再将这件事记录在册,明日拿来给我过目。”
不知为何,江易秋冷静的声线与周密的安排让他心生一阵不安。
耳边尖叫声再次响起,大概是有百姓受了威胁;后头抬嫁妆的侍从被刺客的大刀吓破了胆,严淮屹已瞥见那些蒙面贼人在公主的嫁妆上肆意盗窃破坏。迎亲的队列瞬间乱作一团。
脑中瞬间显出一片空白,车马内公主又催促他离去,一旁的杜锐也靠近他,示意该听公主指挥。
转身上马,骏马仅迈出几步,还不曾走近前面宋余衡所在之地,便听得后方公主的马车附近有异响,蒙面刺客如黑云压城般又窜出一批。
这群黑衣人装束与先前在屋顶上那数十人略显异样,有的披着粗糙的兽皮,有的甚至面具下镶金作边,所持刃器也各不相同,锋利的刀剑与粗重的铁棍交杂,更显凶狠。
事情不对,这批后来的刺客显然与前面的人不是一伙儿的。
侍卫内心瞬时警铃大作,心脏如被困兽般狂乱搏动,急欲调转马头回去。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路边围观的百姓突然发作,仿佛堤岸决口的洪水,一窝蜂地突破了站成防线的官兵阻拦。他们的眼中充满惊恐与不确定,想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
人群如涌动的潮水,无形的波涛将严淮屹围困,胯下黑马惊慌失措,前蹄不断扬起,四周的途径在转瞬间被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