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和凡人一样吗?”
“一样也不完全一样,无公子至少还有几根柱子和一个顶。”
“那他现在是怎么这么厉害的呢?按道理讲他应该无法修道才对啊?”
“少爷这就有所不知了,这种情况其实也有一种方法可以修道。”
“什么方法?”
“妖。”一直没说话的阿紫突然开口了,只是这语气冰冷,似乎刚刚生的气还没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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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也?”屠二蛋翘了翘自己的粗眉毛说道,“还有谁也问你这个了?”
“算……算是吧。”无月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呃……”无月明的脑子转得飞快,想着怎么应付这个滚烫的山芋,“有过。”
“什么有过?”
“有被人喜欢过。”
“是那种……男女的喜欢吗?”屠二蛋又凑近了些,但声音却小了。
“应该是吧。”
“能跟俺讲讲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屠二蛋的眼睛里满是期许。
无月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尝试着从慢慢快要长上的伤口里找些东西出来。
“嗯……她是个很活泼的姑娘,总觉得她闲不下来,做事情很果断,不像其他姑娘那样犹豫不决,可她总是在和我有关的事情上拿不定主意,她会关心我,会记挂我,会为了我考虑很多,还总喜欢看着我笑。”
无月明的声音渐渐低沉,话里也没什么前后逻辑,却偏偏对屠二蛋颇有说服力,他接着问道:“那你和她走在一起了吗?怎么老见你一个人,不见她呢?”
“没有走到一起。”
“为什么呢?她明明那么好。”
“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还不够好吧,人家是大家闺秀,丰姿绰约,秀外慧中,修行也不比旁人差。我只是个粗人,以前是现在也是,脑袋拴在腰带上,就算现在水云客的名字再好听,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枪杆子,我们凭什么走到一起呢?”
“所以你们现在不联系了?”
“我倒是蛮想和她说说话的。”
“莫非她已嫁为人妇?”
“她死了。”
“死了?”屠二蛋瞪大了眼睛,“怎么死了?有人寻仇还是……”
“说来话长,但倘若我果断一些,她也许就不会死了。所有人都是自私的,我也希望有人能知我喜悲,了我哀痛,于是总在分离之前给自己留一丝牵绊,可就是这一丝牵绊,拖死了她。”
“这……”
“有时候被人喜欢不见得是好事,尤其当你担不起的时候。”无月明抿了抿嘴唇,看着若有所思的屠二蛋,觉得是时候套套他的话了,于是话锋一转,问道,“那二蛋兄,喜欢你的那个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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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长孙无用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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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自然不会回话,但陈大夫替她为长孙无用答了疑。
“大人说得对。妖的修炼方式不同于人,如果说人的修行就是不断地扩盖着自己的那套房子,那妖就是在亭子里放满了风车,在亭子里造一个漩涡,无论从哪里吹来的风都会被这些漩涡吸引,在这亭子里缠绕却不会逃离。不同的妖风车大小不同,样式不同,多少也不同,这也造就了不同种族的妖之间各不相同的奇特能力。”
“那陈大夫的意思是说?”
“让无公子修道的方法,就是给他原本没有的风车。”
“这风车难道就是那骨头?”
“正是!只不过老夫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如果在我见到无公子之前,有一个和无公子一模一样的人来到我的面前,让我帮助他修道,我恐怕想破头也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可一见到无公子,这个问题就像是有了标准答案,一切是那么合理,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所以究竟是什么人想到的这样绝妙的主意,又是什么人有如此的魄力,真的将这样的想法实现了,而无公子又是抱着什么念头接受这样的改造,又或者他从来都不曾自愿过。”
听到陈大夫说的话,长孙无用觉得自己好像要长出第二个脑子来了,“这事有这么复杂吗?那他还有救吗?”
“无公子这事算病也不算病。”
“哦?怎讲。”
“他体内的骨头确实在与他的血肉相克,二者阴阳不和,长久下去必有一伤,但他这两样东西都太过重要,一方有伤就难逃一死,如果这么看他确实得了病。可少爷有没有想过,他的骨头和他的血肉现在都是他的东西,说来说去就像是自己脑门痒了,左手想去挠,右手不让左手去挠一样。”
“你是说无兄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