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鲋甲能做稷下学宫祭酒,倒是有些本事何况儒家历来专研仁政之道,有前人的心德在手,蒙恬倒也难不住孔鲋甲。
孔鲋甲抿了一口茶水站起身来侃侃而谈:“若是君王施行仁政,减少刑罚平民心里不会有太多怨念,怨念少了待人也就和善了。平民生活已是不易,苛政多了民不富,时常为了蝇头小利大动干戈,如何不成刁民。苛政少了,平民自然生活得更容易了,那会在乎一点点利益。”
蒙恬起身拜谢,孔鲋甲这番说辞并非不无道理,大多流寇盗匪都是为了生活,如果连活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仁善。
蒙恬想起了卫腾和赵牧:“ 祭酒先生,我曾遇到沦为流寇的人。他们并非不愿耕种只是土地都在权贵手中,权贵不论天灾人祸都不愿减少租税,让他们无以耕种才落草为寇,这要如何才能施行仁政。 ”
孔鲋甲一脸惆怅:“想要施行仁政并非只是只是依靠君王,孟圣当初劝谏齐王施行仁政,推行节俭之风。这无异是天荒夜谈,孟圣完全忽略了人之本性,实不相瞒比起孟圣的人性本善我倒更相信老师所言人性本恶!想要推行仁政并不容易。”
尉缭子听得也是不住点头,或许担心说得太多会招来横祸,孔鲋甲突然停了下来,一脸郑重得看着众人:“诸位我所言还请藏于心中!”
见众人点头,孔鲋甲才继续开口:“如今天下纷争不断,各国君王都好争夺,周室之初天下八百诸侯,如今不到两手之数,除非天下归于一国才有可能推行仁政,至上而下才有可能。”
“淳于越错怪兄长了!”淳于越起身向孔鲋甲躬身一拜,长久以来两人为了仁政之道从论辩变成争吵,从和睦变成敌视。
孔鲋甲摆摆手:“师弟并非为兄不愿,为兄乃孔丘之后,学宫祭酒有些事是错的也得去做。鬼谷门人可不好糊弄,不拿点真才实学怕是会给老师脸上抹黑!”
孔鲋甲一席话,让几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淳于越闹了个大花脸:“兄长的意思是师弟好糊弄了?”
“听了祭酒先生的肺腑之言,我倒是能理解荀圣传授韩非和李斯的为何会法家之学,想来荀圣早已弃儒从法,韩非更是被春申君称之为集法家之大成者。”蒙恬如实说道。
没有了一开始的争锋相对,几人之间倒也融洽,尉缭子心中都生出了相见恨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