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匪夷所思看了看他。
接下来徐四言语越发令戚灵觉得不堪入耳,“怎么,老徐说错了?清微玄都统辖南瞻部洲全境,那群老道跟什么似的,那个词尸什么餐来着。上梁不正,底下三座大城城主,懒政贪功,哪个不是乌烟瘴气,老徐就呸这帮王八……”
“下雨了。”
戚灵嘟囔一声,轻轻转身,可心里仍极不痛快,手按风府穴又急忙撤下。
她沉了沉气,再次走向徐四,嗔道:“知道,要带你找谁医病吗?”
徐四眨了眨眼,“难道不是一家玉堂城的有名医馆?”
戚灵气不打一处来,“给你看病的,我阿爷,就是出身清微道门!你……”
哐!
一团水花。
急促的梆锣声响彻船舱,附近水手杂工全都乱作一团,“有人落水啦!——”
戚灵脸色如月白,错愕不已,难道自己满脸杀气腾腾的模样,果真吓到了这姓徐的莽汉,他怎么就一言不合扭身投水了?只听过讳疾忌医,还没见过讳医忌疾的,这人跟清微道门有仇?真是稀罕事。
船老大哮哮吼吼穿梭在人群当中,像在驱赶一群鸡仔,几个水手匆忙跳江救人,剩下的水工和丫鬟尚还不知发生何时,都集中到了甲板上。
“是有水匪了?”
“水匪在哪里?!”
戚灵端详了一阵混乱场面,才明白这帮人听岔了消息,急忙拿手一指水面,紧紧咬住嘴唇,憋了一会儿,才重复“有人落水了”五个字。
众人余惊未消。
几乎所有船工水手都在咋舌议论,得亏不是水匪,因为他们入股了舱内盐卤丝绸,此刻便开始心疼起钱财来,个个打起小算盘筹划算计,若真被贼人切走货物,怎么才能将这趟的亏空给补救回来,家中老小妻儿,又得饿上多少时日的肚子。
戚灵觉得这时节的料峭微雨,颇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