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什么偏偏在取出孩子的时候停电?"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太黑了,我根本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孩子的性别..."

但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打断。

麻醉的效果正在慢慢消退,腹部传来阵阵钝痛,像是有人用钝器在她的伤口上反复碾压。

可这种肉体的疼痛,却远不及心里的寒意来得彻骨。

那种绝望和愤怒交织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清歌,要不要喝点水?"

海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然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护士说你可以喝一点温水了。"

沈清歌闭上眼睛,不想理会他。

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也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所有精心准备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影。

她原本以为这个孩子会是她翻身的筹码,是她在海家站稳脚跟的保障。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

她能感觉到海泽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却让她觉得更冷了。

"你先休息吧,"他轻声说,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等你醒了,我带你去看看孩子。护士说她很可爱,眉眼都像你。"

沈清歌猛地抽回手,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她不想看那个孩子,至少现在不想。那个打破了她所有计划的小生命,此刻在她心里只剩下失望和愤怒。

沈母看到女儿的反应,心里更加不安。

她凑到海泽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海泽,我看清歌的情况不太对劲。会不会是产后抑郁了?

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我听说这种情况挺普遍的。"

"没事的,妈。"海泽安慰道,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可能是手术太累了。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还调整不过来,我会给她请最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