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整,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海泽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出现在门口,领带微微歪斜,额前的碎发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你来了。"沈母连忙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一整天照看着心事重重的女儿,她也有些疲惫了。
更重要的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女儿那种忽冷忽热的情绪。
海泽点点头,快步走到病床前:"路上有点堵,来晚了。"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贯的儒雅,"清歌感觉怎么样?"
沈清歌坐在床上,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妈,"海泽转向岳母,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您也在这儿守了一天了,该去吃晚饭了。我让司机带您去楼下的餐厅。"
沈母迟疑着看了看女儿:"可是清歌..."
"清歌今天辛苦了,晚上八点做手术,今天要禁食,六点要去做术前检查,晚上八点手术,这段时间是连水也不建议喝的。
不过您放心,我会好好陪着他的。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好好补补。"
海泽耐心解释道:"您先去吃点东西,养足精神。今晚手术完,还需要您在这里照顾孩子和清歌。
虽然有护工和阿姨,但清歌一定还需要您陪在身边,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妈,"沈清歌终于开口,声音淡漠,"您去吧。"
沈母欲言又止,但看到女婿诚恳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那我很快就回来。"
海泽亲自将岳母送到门口,又叮嘱司机照顾好老人家。
关上门的一瞬间,整个病房的氛围骤然变得压抑起来。
傍晚的阳光渐渐暗淡,给病房蒙上一层阴影。
空调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看了医生的检查报告,"海泽走回病床前,声音温柔,"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不用太紧张。"
沈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到窗前。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的边缘,指尖泛白。
"要不要喝点水?"海泽继续说道,"护士说现在还可以喝一点温水。再晚一点就不能喝了。"
"不用。"沈清歌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