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小勺,帮我刮果泥呗。”他努了努嘴,示意她床头保温盅上搁置的银质小勺,心虚地说道,头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说出来自己都没有底气。
默君被他的幼稚气笑了,眼见她笑出声,林臻东紧绷的神经才稍稍缓和了一点,轻呼了口气,顾不上右手手背上的针头,想去抓她的手。
“死开,我还在生气,哄不好那种!”她板着脸说道,用力甩开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手背顺势直接摔到了右腿包扎的伤口上。
“哎哟,好痛!”
“每次吵架就卖乖装可怜,把戏不可久玩,当心‘狼来了’,迟早有点我不信你,哼!”
“是真疼……大腿火辣辣的,像被刀锋生割活刮的那种疼……”
眼见他额尖渗出细密的汗珠,默君才真的急了,主动捂住他的手,说道:“我去叫护士给你上镇痛泵!”
“不要~~”他继续摇头,咬牙道:“那玩意儿跟打封闭一个道理,总有些影响的,我挨得痛还少嘛?扛一扛就过去了。”
“傻瓜,干嘛要这样伤害自己……万一呢?我是说,万一呢……?”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不忍说出那些令自己胆寒心慌的后果,眼泪顺着紧闭的眼线蜿蜒而下,滴落在他的手心。
默君俯下身去,侧脸埋在他温暖的掌心,任由自己肆意漫延的泪水,浸润他的指缝。
“不这么干,被拍照留证泼脏水,现役国手+军职违纪违法嫖娼,你觉得会是什么下场?”
她怔了怔,虽然自小生于富贵家,在富贵荣华与声色犬马中看尽了尔虞我诈、争名逐利的倾轧谋算,但当真应验到自己的至亲至爱身上,竟会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冲你发脾气,说难听的话……我承认自己的性格就是拧巴,想不通、想不透的时候,就会选择一个人呆着生闷气,然后越想就越想不通,就爱‘钻牛角尖’……”
“从没有见你发这么大火,我听媒体的宣传,球迷粉丝公认的性格软、好相处,如果私下见识到你这么刻薄又臭脸的样子,会不会都被吓跑?”
“不要再说了,你是懂我的。”他害羞地下意识捂脸,不留神扯动了针头,发出短促的呻吟。
他是对任何事物都淡然平稳不落爱憎的性情,对不熟悉的陌生人,总是保持一种本能的边界与礼貌,反而对熟悉的人,会控制不住流露出真实性情,会皱眉、冷脸、撇嘴、生气,最不济揶揄吐槽的话刻薄难挡,哪怕面对是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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