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没有挽留。
就算有,声音也被风揉碎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友人。
后来我省吃俭用,存了好大一笔钱,准备彻底离开乌萨斯。我鼓起勇气,也有一些环游世界的豪言壮志或者说是白日梦想。但在我离开之前,宛如戏剧般,我收到了爱德华的死讯。死因不明,大概率不得善终。其实以他的个性作为贵族能活这么久真很不容易,我猜他也很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在某场不大不小的政治斗争中。
作为少得可怜的反战派。
我买了一束价格昂贵的花去探望他,粉白色,小小的,说不出名字。
“请问您是来催债的吗?”
门裂开一条缝,问。
“不是。”
“那你就是夏奎宁。”
门开了。
里头是个女人。
“对。”
“请进来吧,爱德华留了东西给你。”
爱德华留给我的,是个平平无奇的金属盒子,里面躺着一份泰拉的手绘羊皮地图和指南针。
地图制作精美,细节精确。每片大陆、每条河流都被精确地标记出来,甚至连那些偏远的无人区和神秘的部落都被标注。地图角落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注释,描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隐秘习俗,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古老传说和禁忌。
他怎么知道?
他总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