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道:“肥义,诸夏之地,朕要定了,赵雍不是朕之对手,尔以为如何?”
肥义难得低头:“外臣深以为然。然雍公子不争,大王果能容之乎?”
汉王眼眸一转,寒光四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肥义低头道:“故雍公子必争!”
汉王送予肥义一张他手绘的世界地图,这是他在这个时空存在的上帝之眼,一般不会轻易示人,尤其是敌人。
肥义一脸惊讶地看着这张地图,不知所措地抬起一双小眼睛,偷偷瞄着汉王。
汉王冷冷地道:“肥义,此乃天下地图,尔所未见者也。”
“呃,肥义愚钝,大王何意?请明示外臣!”
“赵雍现在宛城,朕放尔回去,替朕向赵雍传一语。”
肥义非常明显地愣怔了一下:“大王欲传何语?”
“尔告诉赵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以彼之能,泛舟出海,立功异域,自是一番天地,大丈夫何必囿于一域哉?”
肥义鼻翼翕动,心如滚油,汉王胸襟,令其深深折服,他一开口,便语带哽咽:“大王高义……”
俱酒冷冷地打断他的煽情:“诸夏之地,朕自守之。赵雍若是不服,他日自可来战,朕跃马横槊以待之!”
肥义涕泗横流地道:“外臣保证,雍公子若有重起之日,绝对不会骚扰诸夏,更当以藩属自居,岁岁来朝,年年纳贡,以祈大王千秋万年。”
俱酒冷哼一声:“哼,尔今所言,朕记下了!今赵雍身居宛城,彼处大战甫起,烽烟正乱,能不能找到赵雍,就看尔之造化了!”说完,拂袖而起,径自向后宫走去。
“怦!怦!怦!”
肥义在身后连磕三个响头:“大王高义!高义呐!”
俱酒定住身形,想了想,从齿缝间吐出八个字来:“不禅君位,休立少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肥义竖着两只耳朵,一脸惊愕地眨巴着眼睛,良久,他才扯着嗓子喊道:“大王何所言?外臣……外臣没听清啊……”
俱酒大步行走,心中冷笑:没听清,那就不怪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