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大。
什么?!
不是说不算钱的吗?
脑海里不由闪过欧延当时提出的价码……
整个宫氏古董铺……
再想到那铺子里像不要钱一样随处摆放的各种瓷瓶、字画、桌椅、屏风……
景年简直两眼一黑。
……
欧延不动声色地默默注视着她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勾。
“宫老爷……当时不是说……不拍卖了吗……”
良久,景年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气若游丝道。
“场面话罢了,你还真当真了?”
欧延轻哂,再云淡风轻不过。
景年就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半天回不过神,只不可置信地紧盯着欧延。
他不是棠钰庄庄主吗?不是这安临最有权势的存在吗?怎么连一个宫氏古董铺都奈何不了?
宫老爷当时的态度,完全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啊!
景年憋了满腔的话,却在欧延波澜不惊的面色下,一句反驳都质问不出。
更不敢问那她听了估计会当场晕厥过去的价码到底会是多少。
“您……您就不能不答应他?”
到底是忍不住,壮着胆子问了一句,眉心都愁成了个川字。
“你们闹出来的事,那么多人围观着,出尔反尔,棠钰庄岂不名声扫地?”
景年彻底噤声。
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最后竟会是因为面子?!
为了面子……就宁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
只是不管怎样,归根结底……起因还是她……
“您……您罚我吧,怎么都行!这钱……我肯定是还不起的!”
景年闭了眼,咬牙道。
欧延一阵轻笑。
“罚倒是没什么好罚的,只是这比账,我定是一分都不会少的帮你记上,就当是你欠我的一个大人情。”
欧延自若地招来侍者给自己续茶,末了抬眼,目光意有所指:“至于你那玉佩,既是我出价买了,便先由我保管吧。”
他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在告知景年这个决定。
而且这个“先”字,也着实意味深长。
景年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