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鹤安干脆离开的背影,萧令宜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已经按她说的做了,不是么?
半晌,她叹了口气。
再等等,等朝会过了,再解决了祁莲和流言之事,一切都会恢复从前的样子。
这边忧愁,另一边的肃王府也不好过。
秋时院里,不时传来巨大的声响。
肃王提着剑,几乎将视线内能看见的一切都砍了。
即便昨夜便接到了任务失败的消息,可当今日亲眼看见夏朝使臣高高兴兴地住进驿馆时,他还是压抑不住汹涌的怒意。
这些日子,他在京中早已不复往日的风光。
朝堂上接连失意不说,名声更是一团糟。
他堂堂亲王,父皇最爱重的皇子,在那些低贱的百姓口中竟成了下流之人,叫他如何不恼!
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忍,以待来日。
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他成事,百年后他依旧会是名垂千古的君王。
可滔天的怒火怎么都消散不了。
都是萧令宜那个贱人算计他!还有……
他狠毒的目光扫向殿外,却在身侧不远处看见了梁清如的身影。
她站在一地碎裂的家具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如同逗猫狗一般,“过来。”
每次他发怒的时候,下人们便如鸟兽般散去,整个王府没人敢凑在他面前,包括肃王妃。
这个胆小如鼠的妾室,为何不躲?
梁清如一身素色纱衣,整个人如弱柳扶风。
却在肃王勾手时,乖顺地走过去,任由他掐住自己的下巴,“你不怕?”
梁清如浑身因害怕地瑟缩着,却抬起盈盈的眸子。
“妾身害怕,但妾身也想陪着王爷,妾身知道王爷受了委屈,都是妾身不好……”
肃王盯了她半晌,神情莫测。
人,都是天生趋利避害的。
她明明害怕,却不躲反而靠近,违背本能,是因为她口中那可笑的心意吗?
他松开掐住她下巴的手,用手背轻抚摸她丝绸般滑嫩的肌肤。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院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王爷,东境的信!”是肃王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