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落了几十年不遇的雪。
萧令宜抱着手炉站在雪地里,笑看着商景玩闹。
近些日子他总是闷在上书房里,整日扬言要好好学功课,好为母后分忧。
小小的人儿,竟也能一天天地坐得住。
今日落雪,萧令宜特意带他出来放松些。
商景生平第一次见到雪,激动极了,恨不能在雪里打滚,却又惦记着帝王的威严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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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宫人们打了好一会儿雪仗,商景跑到萧令宜身边歇息。
萧令宜正给他擦着汗,他突然问道,“母后,太师去哪儿了?”
“景儿怎么想起问这个?”萧令宜不动声色地道。
商景道,“前些日子,太师曾和儿臣提起他在北境雪夜奇袭的事,今日见雪,便想起了。”
萧令宜摸了摸他的头,“太师很快便会回来了。”
商景便又去玩儿了。
萧令宜把手收回袖中,思绪飘远。
那日祁鹤安出宫后便如她所说,动用所有人,把安王查了个底朝天。
大约是得到了什么线索,他告假后轻装离京回了北境。
如今过了一个月,大约也要回来了。
不知北境的雪,可会比上京大许多。
第二日早朝。
祁鹤安没回来,倒是有位官员被调回京述职了。
大殿上,一位内敛青年迈步出列,“臣沈则言,参见陛下,太后。”
他一身红色官袍,气质如凛凛霜竹,与官场上那些油滑的官员泾渭分明。
萧令宜早朝前便看过他的履历。
他出身寒门,是先帝三年的金科状元。
之前在冀州任知府一职四年,四年里冀州风调雨顺,政务清明。
这位知府可说得上是政绩斐然,此番回京述职,授予了中书侍郎一职,前途眼看不可限量。
武将中萧令宜有祁鹤安,但文臣中,她这边能说得上话的着实不多。
这位沈侍郎,毫无背景却颇有能力,若能拉拢,必是一大助力。
只是此事却不能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