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思索着她的话,随手接过了茶杯。
只是无意间碰到一抹细腻冰凉。
但下一秒,那抹细腻冰凉已经猛地抽了回去。
祁鹤安反应过来,那是萧令宜的手指。
他抬眸,见她衣袖垂落遮住手指,而后站起身几步回到了书案后,离他远远的。
祁鹤安眸色沉下去,从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太后这是做什么?臣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萧令宜衣袖下的手蓦地紧握。
半晌,她缓声道,“之前是哀家轻率了,如今我们既已合作,哀家自然不会再做让明宣侯为难之事,更何况,哀家也要为先帝守节。”
听到后半句,他眼神微冷。
是因为怕他为难,还是因为守节?
但他只是冷声道,“但愿太后能说到做到。”
说完,他不等萧令宜说话便起身离开了。
萧令宜盯着他袍角翻飞的背影失神了片刻。
回神后,她看向门口侍立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微怔,但很快跪下道,“回太后,奴婢叫青芷。”
萧令宜打量她,“哀家怎么从未见过你。”
恰好这时乌苏端着药进来,闻言道,“太后,前几日禁军抓走的人里也有我们坤宁宫里的宫人,事后我去内侍府挑了两个补缺,这青芷便是其中一个了,奴婢见她还算伶俐,便调到近身伺候了。”
萧令宜仍旧盯着青芷看,乌苏察觉到了什么,“你先退下,这里有我伺候就够了。”
青芷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乌苏才道,“太后,可是有什么问题?”
萧令宜垂眸轻声道,“倒没有,只是哀家怕了身边有不干净之人,总有些疑神疑鬼。”
“那奴婢便打发她去别处就是了。”
萧令宜摇头,“不必了,若真有问题,放在身边盯着更好,只是只让她在殿外侍奉,不要近身。”
乌苏应是。
又递上手中碗碟,“太后,药好了。”
萧令宜有些厌倦,但仍旧叹口气接过饮下。
乌苏拨了拨炭火,“娘娘今年畏寒似乎又严重了些。”
半晌没人接话,她回头,见萧令宜已经又拿起笔批阅奏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