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大中元节的送镯子给闺阁女子啊?
袁无错见她迟疑,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道:“咱们这叫百无禁忌!知道吗?而且这不单单是个镯子!”
薛云初无语道:“不是镯子是什么?是锥子?”
袁无错十分满意地道:“聪明,我就知道你与寻常女子不同,果然是我慧眼识人从无差错,你看着啊。”
说着,他将镯子上的银色横纹轻轻扭动,那镯子刷地一声弹出一支长约两寸的刀锋来,两面开刃,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寒光。
袁无错展示过那小匕首,又轻轻一扭,那刀刃便顷刻间收了回去,完全看不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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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回在知了巷遇刺客,你手上没兵器,上一回在太子府,你手上还是没兵器,总不能回回都这样赤手空拳迎敌吧?何况在汴梁这种地方,你一个闺阁女子,也不好时时背着剑,你看,这个虽然小了点,但是总好过手无寸铁不是?”
他神色无比认真,眼里竟全无平日里见到她时那种没个正形的样子,倒叫她心头弥漫起来充盈的暖意。
她伸手接过那镯子,上面缀了宝石和绿松石,在月光灯照射下依旧能看出颜色极为活泼,倒是十分适合自己的样子。
她学着袁无错的样子,轻轻扭动机关,将那刀锋收放了几回,这才将它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明月之下,皓腕如玉,她脸上漾出明媚的笑意,叫袁无错看得有些呆住了。
只见她朱唇微启,轻轻地道了一声:“多谢。”
袁无错回了神,反应十分迅速地道:“咱们之间还用什么谢不谢的!我还在研究更趁手的兵器,待试验好了再拿来给你。”
薛云初叫他那声“咱们”说得多少有些不自在起来,便转移话题道:“你说两份礼物,那还有一份是什么?”
袁无错十分自得地道:“这份儿大礼你可得等着看成效,今晚没法儿现拿给你。”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近前,压着声音道:“宫里头那娘娘,我安排人给她下了点猛料。她作的亏心事多了,手里的人命也不少,叫她好好跟故人叙叙旧,多操点心,免得日日挖空心思找人来杀咱们。”
薛云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人整人的招数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比如那周翼玠,想起来她都有点作呕。
袁无错见她终于开怀,便作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今夜,有人怕是要作一夜噩梦,通宵达旦不成眠喽!”
他从不为难女人,但是,前提是要看这女人有没有为难他的人。
天边一轮发红的圆月,照得汴梁城里许多人睡不着,其中自然包括满腹心事,两个儿子相互看不顺眼、亲爹九月就要问斩的何贵妃。
翊坤宫里,何贵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唤人来给自己打扇;扇着又觉得风热,便十分不耐烦地挥手叫人走开,掌事宫女及时更换了冰盆,放下来轻纱帷幔。
何贵妃在冰盆传来的丝丝凉意中刚有些朦胧的睡意,却又因那被夜风吹动的帷幔发出的轻响而惊醒,地上的月光亮得人根本没法安睡,她十分气恼地坐起来,将竹夫人往地上一掼,看着殿里杵着的几个侍女道:“出去!都给我滚!”
掌事宫女竹芋连忙走过来安抚道:“娘娘可是睡不着?奴婢再给娘娘加个冰盆?”
她仔细观察着何贵妃脸上的神色,便示意几个侍女都出去。随后她为何贵妃加了冰盆,又在熏炉里多加了一匙安息香,这才轻声细语地哄着何贵妃躺下,待她呼吸平稳了以后,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殿。
何贵妃朦朦胧胧地睡着,耳畔忽然传来有人缓慢踱步的声音,那声音不大,但是在空荡荡的寝殿里依旧十分突兀。她皱着眉头,一时间心头的恼怒已经到了顶点,便坐起来道:“竹芋!”
没有人回应她,她皱着眉头一把扯开轻纱床幔,唤了一声:“来人!人呢?你们都是死人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整个寝殿里只有她自己的细小回音。
她咬着牙坐起来,这帮拜高踩低的狗奴才,见她们何家倒了,就没命地轻慢作践她!真是活腻了!
她借着月光找自己的鞋子,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心里越发气恼了,便赤着足从床上下来,又往外唤了一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