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无需如此惊诧。”张峒道垂首拍着他的手背,亲热地把他拽过来,“县丞县令老爷如何跑和州府那么勤快,却放着这县衙交给你一人打理,此中道理子谦莫非当真不知。他们分明是欺子谦在朝中无人照拂啊。”
“治理县衙的事情,纵使忙到死谁又能记得呢?倒是去和州府衙送些礼物,等过几年说不准便得以提拔了。本官身处长安,这样不公平的事情见得多了,自然是知道你的委屈的。”
宋许神态越发不安,罕见地不曾接话。
“子谦莫怕,和州府这棵树对子谦来说还是太矮了。心怀大志之人,怎能屈就于此呢?”张峒道拍了拍他的手背,“在下有一件事情,想与子谦商议——杜旭说起这乌江县一代多是‘菜人’的买卖,因这‘菜人’有些奇效,才会屡禁不止。可有此事?”
李平阳恍然大悟,不由得看了一眼张峒道:好家伙,这人打的居然是这样的主意!
“这,臣下不知。臣下只知道,此等恶行,应当人人诛之,圣人典籍只说君子因以仁爱为美德,从未承认过天下可有损人而利己的妖法!”提到这件事,宋许脸色瞬间便白了。
张峒道摆摆手,示意他莫要这么激动,再开口时候语气冷淡不少:“宋主簿何须如此大惊小怪,本官不过是好奇多问几句。宋主簿这般,不知道还以为本官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当真是无趣!”
宋许手臂一阵颤抖,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张峒道一摆手拦下:“没意思没意思,宋主簿你这人可真是没意思。吃菜吧!”
李平阳趁着他们一个摆着架子一个食不下咽的当口,偷偷把半碗炖菜扒拉到自己碗里,一边扒拉一边抬眼注意着两边的变化。
“张大人,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