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齐王建还真是问到了关键处。
大好的立功机会,田成居然不来,后胜猜测,田成趋利避害,向齐王建汇报此事,对他并没有益处。
若是想得更大胆一些,成蟜闹出来的动静,也有田成的份儿。
“据臣猜测,田成不来的原因,无非两种:
第一种,他知道成蟜做了什么事,觉得并不重要,就没有向大王禀报。
第二种,他依旧知道成蟜做了什么事,却不向大王禀报,是因为他也参与其中。
事情究竟如何,大王可以派人把田成喊来,问上一问。”
换做平时,后胜根本不会在意田成,他在齐国的地位,稳如泰山。
别说是田成个人有所谋划,就算是他集合了宗室力量,后胜也丝毫不慌,齐国朝堂八成的官员都和他绑在一起,宗室又能如何?
今次不同往日,成蟜是个变数,一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毛孩子,不明白秦王为何派他前来。
只希望,早日完成联姻,签订盟约,把人送回秦国,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田成能有什么参与?他是齐国宗室,成蟜欲不利齐国,他也是一损俱损。”齐王建问道。
后胜心中哀叹,利也优柔,弊也优柔。
这都不是暗示,而是直接说出来了,齐王还是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臣安排的探子,跟踪成蟜的人去了一间米铺,出了米铺没多久,我们的人就跟丢了。”
“我怀疑那间米铺是秦国暗探的据点,成蟜是在通过它,传递秘密情报。”
“何以见得?”
“臣安排的人,跟踪米铺的小厮,发现他们全都无一例外地出了城,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这五个人里面,只有一个携带了正确的情报,臣已经派人去拦下这五个人,直到联姻已成,再把他们放回秦国。”
后胜与成蟜结下梁子,只是因为前日宴会之上,他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试探一下态度,对方却直接掀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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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源于成蟜不懂人情世故。
后胜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和秦国闹翻,更不会和自己的金主闹矛盾,而齐王也不会答应与秦国为敌。
所以,扣留信使,事后放人,是一种妥当的做法。
“相邦既有决断,寡人也觉得甚好,此事就这么处理,由相邦负责,寡人很心安,这联姻一事,也需要相邦多费些心思,让成蟜早日签下盟约。”
齐王建说话的功夫,就站了起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后胜还做了妥善的处理,他也不用劳心费神。
而今,事情他也知道了,那就继续返回后宫,及时享乐才是王道。
“大王,请把田成喊来,仔细询问。”后胜随着齐王建走了两步,始终不忘田成。
或许,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田成。
“寡人有些乏了,相邦去问就行,有了结果再告诉寡人。”
齐王建呵欠连天,后胜一个不留意,他就钻到了后宫。
目的达成,后胜也不继续逗留。
一出王宫,他就让手下人去请田成过府一叙,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派去的人,到了田成府上,说明来意。
若是后胜有事询问,田成会想尽办法推脱,可对方打着齐王的名头,奉诏请他过府一叙,田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就这么去了,后胜肯定会逼问他昨晚的事情。
不说,大王和后胜不会让他好过。
说了,成蟜那里没有明确的态度,很难说事后会不会变卦;再者,他也不想看到后胜道歉,与成蟜关系缓和。
“田大人不能去,回去告诉后胜,就说公子在此宴请宾客,他若是事情要紧,就亲自过府一叙,若是事情不急,就让他等到宴会结束,莫要扰了公子的雅兴!”
王贲在宴会厅,一眼就发现田成的不对劲,凑到跟前听到他和下人的对话,直接代表成蟜回绝对方。
田成愣在原地,公子在哪?
“田大人,为了公子的安全,这些天就委屈你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以免有居心叵测之人,威逼利诱从你那里获取公子的信息。”
王贲端着酒杯,举到田成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