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寒等人当然也是都听说了的。
当然,直到现在为止,甲字营也不承认卢氏祖宅的火是他们放的。
一口咬定了是有人来救鬼王吴疆,打起来之后先放了火,他们最多就是跟着裹乱,为了逃出来所以也放了几把火,叫喊了几句而已。
也没人怀疑他们说谎。
黑暗之中又是匆忙之间,甚至甲字队的一些军卒,都不知道从头到尾杀人放火抢劫的都是陈伙长一人,还真的以为有鬼王吴疆的人在其中。
这口锅死鬼吴疆背的稳稳的。
怎么能承认呢?
承认了的话,不仅会影响赔偿的数额,还会给人留下一个猎妖军的印象抹黑。
更别提陈玄帆在里面,还杀了两个人,抢走了不少的东西。
而只要他们不承认,就算有人心里怀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乱说。
现在大唐猎妖军上下,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老虎,瞪着红彤彤的大眼睛,巴不得有人送来给他们啃一口磨磨牙。
正愁找不到下嘴的对象,谁敢在这节骨眼上招惹他们?
所以如今在卢氏这事上,甲字队算是都交代的明白了。
只剩下一样,那就是临走之前和林高寒等人解释清楚。
可别留下误会,以后再成了积怨。
“刘队正多虑了。”林高寒闻言,笑道:“还是那句话,我等岂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
“卢氏要害我们是事实,无论是为了我们身上的文华之气,还是看上我们其中之人,都是要我们的性命,这一点总不会错。我们在卢氏昏迷后被关在地牢之中,若没有诸君相救,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这一点也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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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逃出卢氏之后,刘队正没对我们说出全部真相,这更是无可厚非。刘队正接的军令是护卫我等周全,那在此期间,为了完成军令对我们有所隐瞒,又有何可指摘的地方呢?再者,我想,队正之所以不说,也是在为保全我等考虑。”
林高寒说到这,看向了随他一同前来的举人们,起身正色道,“诸位仁兄,高寒出身贫寒,又侥幸在桂榜得了头名。完全符合那卢氏想要之人的条件。还有学文兄。”
他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身侧的王学文,“学文兄虽然名次不显,却乐善好施交友广泛,同我一样是寒门出身。卢氏要在长安挑起事端,学文兄也很合适。”
随后,他又点出了一行人中另外几个,同样出身显赫,却各有长处的举人,说出了他们可能被卢氏选中的理由。
最后道:“诸位,你们看,咱们之中有这么多人可选。若是刘队正将卢氏对我等所谋之事和盘托出,在生死恐慌之前,可会不心生埋怨吗?再有,诸位都是诚实君子,大家都是多年好友,便是你们心中不怨恨于受了我等连累,我等又能心安否?”
举人们闻听有人皱眉,有人叹息,有人暗暗点头。
林高寒这时候又笑道:“所以,我厚颜说一句,倒是刘队正这么一隐瞒,才有了大家义愤填膺之下,同心协力一起讨伐对卢氏的壮举。当时我想,这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大家讨个公道!不瞒各位,那几日,林某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手中写信的笔,可是一刻都没放下来过!能与诸位贤达一同战斗,怎能不使我热血沸腾?”
“说得好!诸位,经此一遭,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过的生死之交了。王某这次可是连开蒙时的伙伴都写了信去叫屈的!还有我这张嘴,更是没闲着!瞧瞧,这都磨薄了些许!”
“在下也拜托了许多亲友,外家都写了信去。”
“你那算什么?我未过门的妻子都为我奔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