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种种,还不够你反思你们之间这段关系吗?”
陈修齐痛苦的捂住脸,“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可是我们之间这段关系都是我们自己败坏的。”
“你为什么总是在怪别人?从来不反思自己呢。”
如果他们能够做好朋友之间能做的事,把握好分寸,这一切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吗?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
当初两家之间还是有来往的,就算他远在西原,也能收到沈书仪准备的节礼。
这一切能怪到谁头上。
“万宝如,你自己不想治,我却不能不帮你治,我会去求世子妃的,你也最好放下你心中的那些成见和见不得光的想法,仔细想想到底是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抛去一切,他已经很能看清楚了,看清楚了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也看清楚了自己凭借这段关系得到了多少东西。
也看清楚了他跟宋恒越的关系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这么多年他得到宋恒越的帮助那么多,他不能忘恩负义。
万宝如满腔的话语被噎在喉咙中,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一只袖子空荡荡的飘着,眼泪突然涌出。
“夫君。”
陈修齐头也不回,直直的出了院子,走出门口,他看着外面满目惶然。
左手捂着胸口,感受着右手臂传来的疼痛,只觉茫茫无处归。
“伯爷,您……”
他的侍从赶紧扶住他,“咱们快去求求庆王世子吧。”
陈修齐脚步就像黏住了一样,“是该去的。”可是自己的手已经没救了,他那只握刀握笔的手再也不能提起刀和笔了。
为国征战,他自然毫无怨言。
可他没脸去见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沉默半晌,陈修齐迈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外去,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盘旋许久,他才走到沈书仪和宋恒越暂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