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闭了闭眼睛,他心中自然知晓长子的个性。
“现在谁掌着中馈,这么大的数目,难道她会不知晓?她若知晓,难道瞒着你不成?若是瞒着你,那到底是谁给了她这胆子?”
面对父亲严厉的质询,沈敬先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软下来,无力辩驳,“父亲,儿子真的不知此事。我只听林氏抱怨府中日常开销甚大,她已经拿了不少的嫁妆贴补家用,长此以往也不长久,所以同我说放些许印子钱以贴补家用。儿子真的不知道她房了这么多印子钱,也不知道那印子钱是有这样的门道。”
沈辞安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敬先,你那媳妇需得好好管管,景玄养在我膝下,他自小懂事,长幼有序心中并无觊觎之心。若无意外,景星迟早会承袭这爵位。但你看看你那媳妇,对景玄防得紧,满心眼里全是景星,难道景玄不是你们的儿子吗?”
沈敬先听后,更加愧疚连忙表态,“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定会好好管教儿媳。那现在这印子钱的事如何处置才妥当?”
沈辞安压低声音,“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偏偏还就落到她头上,若是有心人到陛下面前参上一本,若圣心大怒,落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沈敬先闻言,连忙跪直身子,紧紧拉住父亲的衣袖,恳求道:“父亲,请您务必救救我们。”
“这是不能打草惊蛇,让你媳妇找个原由,退掉印子钱。将之前所收的利息一并退掉。”
“父亲,这数目庞大,若库内余钱不够该如何?”
“你那媳妇精明得很,你只和她说不该拿的全部退回去,否则若有一天遭了罪,我也保不下你们。”
沈辞安说完,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儿子,抬手示意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