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斯，初临灵山，竟违同道生杀之戒，知你何罪？"

法厄斯双手合于虚拟的灵环之间，姿态恭敬又带着无畏的决绝，显然，他对如来佛祖并无过分崇敬之情，但以佛门弟子自守，尚不过界。

当然，拒绝做佛前的附庸，那便不可能得到恩惠的眷顾。

白泽龙返回其虚化的支柱顶端，双瞳微敛。

"果然，早有所料。"

摇头之余，他已经尽其责，剩下的便是法则本身的决定，并非他的权柄所能干涉，亦不应插手。

在他作为西行护航AI的过程中，他深深懂得……能不干预的……最好不过不干涉。

仅有的那一次出手，是因为猴、猪、鱼三大护法缺席的时候。

"起身罢。"

身为极西宇宙之主的如来，不会因法厄斯未曾向其屈膝行全礼，不呼其为"主"就加以斥责，他的态度永远波澜不惊，无欲无求亦无喜怒。

言语间透露着一种超脱凡俗的味道：

"看样子，如我已经破除双重禁制！"

法厄斯心念暗转，对他力量的认知再升一级。

这名为如来的生灵，在归入佛教后，收益匪浅！不同于普通修行者，他们破除三层束缚，最难解脱的常为情感执念。

通常会先剔除善与恶，即便是通天教皇，首当其冲的，也会先割舍掉善意，然后竭力摒弃恶意，执念则常居最后。

不过如来却迥异于此，他最先且最为自如地剔除了——情感执念，缘由在于，他是截教首徒——法厄斯·道瑞！

万宗破败后，为了多元目的，太上老祖引导他投身佛教，执掌如来之位。

其一，争取宇宙的气运归属；

其二，根绝截教复兴可能。

身为截教大弟子，法厄斯在众多师弟中备受推崇，通天传授的衣钵尽在手中，本欲立为教皇的继任者。

他在截教尚存，则人心凝聚；所以他必须离开截教，而又不得陨落。

这时，太上老祖算定佛教即将崛起，故派法厄斯争夺气运，以强力占据如来地位。

然而，西界的二尊并未袖手，玩弄权谋的技巧独步众生。

以谦让的姿态淡出世事，直接让法厄斯融入佛教，晋升为西方主宰，而他的身份——法厄斯，则被视为可有可无。

这也是如来能够轻易摆脱情感困扰的原因。至于剩下的束缚是善良还是邪恶，则是个有趣的谜题。

"法厄斯，初至灵山即行杀戮之举，此为何罪？"

如来的问话充满威严，使人疑惑他究竟是尊荣无匹的宇宙主，抑或是地府裁决者。

裁决世间，是吗？

"哼！这家伙敢质询海法，真乃混球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