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午,愣是有不少人就守着这工具棚子,唠了一中午,那笑就没消过。
“哎,你说,这么多年,这整个公社都知道,咱么刘家屯是出了名的穷,是不是?
谁能想到,这,哈哈,有了这些工具,咱们干活也能省上不少力气,再加上那拖拉机,哈哈哈哈,这么一寻思啊,我觉着,都能笑醒了。”
“可不是咋的?现在一想,你们说,那些年咱们都是咋过来的呢?
刚分开自己家吃饭那时候,咱们家里是不是啥也没有?
哎呦,你们都不知道,我家我老娘那口都坏了那瓦罐,原来都拿去喂鸡了,那时候也没招儿啊,把那罐子刷了又刷,从那鸡嘴里抢过来,给人使,熬个粥啥的,那还挺好使的。
后来想招儿又买了个闷罐,这瓦罐才算替换下来。”
几个大老爷们说起来这些事,也满是怀念,
“你家那还行呢,可别说那会儿了,刚开始啊,我家用的都是吃饭的碗,那么点的碗,那大灶不能使啊,就在旁边那小炉子上,摆上一溜的碗,里面放上一捏米,放上水,好了那不就是粥吗?我家那时候啊,连着多长时间,都是那么吃的。”
旁边的人也回忆起来,
“还说这个,记不记着那时候咋干活的?”
“二哥,瞧你这话说的,那咋不记着呢?
我记着好像是那些铁的都收上去了,那段时间啊,咱们一下工就上山去劈树杈子去,记着不?还得专挑那粗实的,还不能嚯嚯活的树。
然后拖回来,再摸黑削,那头削尖溜了,第二天上工当那铁锹使。”
都是年纪差不多的中年汉子,一说起这个,可就真的有了共同话题,
“哎,还真是,可别说,当初老杨大哥那手艺,是不是就这么练出来的?”
“哈哈,你别说,真没准儿,那光明,后来不就跟着老杨大哥把这手艺都学到手了吗?这老杨大哥走了之后,你看光明这不也顶起来了,还干的挺好呢。”
“可不咋的,咱们啊,这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
“人家都说知青是来分粮食的,咱们村,你们看看,是不是从小简她们来了之后,反倒是越来越好了,是不是?”
“那你啥意啊三哥,你想说,那知青带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