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作为跟在凌稌身边最久的心腹谋士,陈恒心细如发,早就发现自家主子这几天的心情不太平静。
只不过一直赶路,也怕隔墙有耳不敢多问。
如今已经远离京都,在这四周空旷周围又有人警戒的情况下,才敢发问。
“你说真的有人能在一夕之间变了模样吗?”
摸着紧贴着胸口位置的那个东西,想到临行前父王跟他说的话。
凌稌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无法否认的是他的父王,也曾英明神武过。
只是,自从几年前大病过一场之后,行事就愈发的荒唐了。
亲妖道,重奸臣,诛忠良,劳民伤财求仙丹。
对他们几个也愈发防备,开始打压他们手中的权利以及在朝臣之中的威望,挑唆他们几个兄弟争斗。
他以为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父王死去,或者他死亡的那天。
但是三天前临出发前在高高的城墙上,他的父王屏退了左右交代他的那一番话,让他一向平静的心境起了波澜。
被寄予厚望,被重视,被重用,曾经年少时渴望的东西,那短短的片刻他都体会了一遍。
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愈发惴惴不安。
因为颠覆了他记忆中对父王的印象。
他想说那一切都是假的,是错觉。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他给予他希望,然后又让他不断的失望。
但是胸口的半块麒麟玉却清楚的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或许,这一次是真的呢?
麒麟玉可以号令麒麟卫,而麒麟卫只听从每一任帝王调遣。
属于帝王的秘密部队,人员遍布大陆各地。
他手中拿着半块,意味着他可以调遣半数麒麟卫,对地方官员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这意味着什么?
让他不明白的是,他的父王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不是一直都防备着他们兄弟几个吗?
怎么就突然放权了?
“公子是在说王上?”
小心的瞄了一眼凌稌的脸色,陈恒犹疑的问道。
他是最早跟在凌稌身边的人,不说对他全然了解,但是也差不多了,甚至比公子自己更了解他。
能扰乱公子心境的,扒拉一下也就那几个人了。
而能成功的让公子纠结了三天还没想通的,除去王上,没有别人。
“没什么,明天还要赶路,先生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