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会笑吗?”别西卜上下摇晃着。
“当然。小时候,洛杉矶洛斯的街坊们都说我是个爱笑的孩子。”大尉收住了笑,眨眨眼,“而且,我还会很玩斗兽棋。”
严,再给你两年时间你也下不过我——有些事年龄越大越不擅长。
“那您现在不笑了吗?”手松开了,一高一低两个人背靠在舞台后边儿,吹着晚风。
“只是没什么笑的必要罢了。”她耸耸肩,只是在聊一件普普通通的事,“笑的目的,无非是让别人知道我很开心。那既然别人知道我很开心,我又何必去提起我的嘴角呢?”
别西卜想了想,点头。
“这就是,您的〔怠惰〕吗?”
大尉瞥了一眼,抬手,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双手交叠身前,右腿踩在墙上。
“阿罗娜和你讲了她那个故事,对吧?”
“嗯。”
“谁是〔怠惰〕?”
“从配色上看,堂吉诃德是。”
“不错,就是这么一个很简单的特征——色彩。靠颜色来分辨罪孽听起来很可笑,就和你们那个认颜色小游戏一样幼稚,但这么可笑的事实,却是大部分罪孽雷达的核心原理。”
很少有公司能摆脱“色彩”。
要是能登上黑金国际本舰,加百列铁卫,你记忆能看到铺天盖地的漆黑。
“但是这很奇怪。”别西卜举起了手,“大尉你明明是个很勤劳的人,却能用〔怠惰〕。同样地,堂吉诃德惩恶扬善,披荆斩棘,无往不复,却也是〔怠惰〕。就连太阳,一直在发光,运动的事物,也被认为是〔怠惰〕。这很违背常理吧?”
大胃猜到了这个问题,点点头。
“孩子,你应该懂一点基础的物理知识。”
“爸爸教过一点……只有一点。”
“数百年前,有一位名为伽利略的科学家发现了一个伟大的事实——力不是维持物体运动的因素,而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因素。”
别西卜半懂不懂。他懂这个道理,但不懂〔怠惰〕。
“钟塔里,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齿轮,日复一日,划着同样的轨迹,直至破碎,崩坏。它们转得有快有慢,但都在做一件无聊的事——驱动。千千万万个齿轮共同驱动,在清晨敲响六次,在黄昏也敲响六次,哪怕没有人在意。”
别西卜恍然大悟,微微张口:〔怠惰〕并不是指静止,而是一成不变,哪怕在动,也只不过是“重蹈覆辙”。
大尉以往日复一日的生活,虽然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勤奋,但是在她看来,只是在“原地踏步”。
她点点头,明白这孩子很聪明。
“那假如,这个钟塔里有一个齿轮觉醒了——它不想干这个无聊的工作。它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转速,想转几圈就转几圈,不想转就赖着不动,总之它想要改变,那它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