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怔了怔,“七年前,初见姑娘时,我便想过,相夷若是能与姑娘相识,必会被姑娘引为知己,不成想那时姑娘就已经与相夷成为了道义之交。”
“你曾问过我两次,可见过李相夷,我皆未说实话,你可曾怪我?”
“不曾。”
乔婉娩将茶端在掌心,热意透过杯壁传递到掌心,直至心底。
“我知道相夷心中横着太多的事,一是对四顾门五十八义士之死的愧疚,二是他师兄单孤刀的尸首,三是对我们的失望。
万般杂事皆由我们这些旧人而起,与先生有何干系?
先生只不过是遵守与相夷的承诺罢了,我怎会怪先生?”
乔婉娩苦笑了一声,“要怪,也该怪我们这些在他出事之后做主解散四顾门的人。”
“乔姑娘莫要说这些了,在下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
一本正经的模样将乔婉娩逗笑了。
乔婉娩举杯,秀气的饮了口茶。
“先生托我找的药材已经尽数放在药庐之中,先生何时去看一看?”
“我正是为此而来,”玉清掸了掸膝盖,“现在可方便引我前去?”
“自然,”乔婉娩犹豫了一瞬,问,“刚刚听先生提及笛飞声,那观音垂泪,难不成是给了他?”
“正是。”
见她脸上浮现一丝担忧之意,玉清哑然失笑。
“李莲花是有分寸的人,将观音垂泪交给笛飞声,自然是因为笛飞声值得信任。
而且我托姑娘找的那些药制成的药液,服之可使他未恢复的两成内力尽数恢复。
有他制衡笛飞声,乔姑娘何须忧心?”
“先生说的是,是我多心了。”
乔婉娩笑着起身,抬手道,“先生,请,我领先生去药庐。”
药庐是云彼丘的地盘,不过云彼丘并不在药庐之中。
玉清制备完药液,他方才归来。
两人迎面撞上,相互颔首一礼,不曾言语,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