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着。”
爷爷说完端着汤碗拿着鸡蛋糕就要去门道上,就在这时李锐推开堂屋的门,和爷爷碰了个正着。
和四个四嫂子打了声招呼,李锐望爷爷手里一瞅,接着夺过爷爷手里的碗和鸡蛋糕。
“四嫂子你们快吃着。”说着进了屋。
燕子:“别管他,四哥咱们先吃。”
陈璇瞅完小伙房又回头看了眼爷爷,“怎么了这是,”她已经知道爷爷有去门道上吃饭的习惯,可是李锐怎么把爷爷的碗夺走了。
没一分钟的工夫,李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奶粉和一个看起来颜色鲜艳许多的鸡蛋糕。
走到爷爷面前,“赶紧吃啥!”李锐的口气并不温和,爷爷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习惯了,接过李锐递来的新碗和鸡蛋糕离开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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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这才开口:“咋了么,你又给弄得啥?”
“豆奶粉,哎,”李锐转过头笑叹,“没法说他,嫂子快吃,屋里冷,饭凉得快。”
陈璇满脑子都是李锐刚才吵爷爷喊,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愉快,但也没表露出什么,“嗯嗯,你吃点什么?”
“随便吃两口就行了。”李锐回小伙房取回刚才爷爷刚才要端出去的碗,还有爷爷的那枚鸡蛋糕。
陈璇这才知道刚才爷爷的碗里盛的是什么,稀薄的汤水里飘着零星的鸡蛋碎。
接着只听嘎嘣一声,就见李锐是用掰的动作把手里的鸡蛋糕分成了两半。
这鸡蛋糕得放了多久?
一时间陈璇嗓子眼更加憋得慌,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亲戚,过年都给爷爷买了鸡蛋糕。
爷爷为什么...
李锐将干硬的鸡蛋糕继续掰成小半泡进碗里,“谁说都没用,上次我妈偷偷给扔了两盒子,别又自己去捡回来了。”
陈璇:“...”
李锐:“哎,爷爷也是个没福的人,家里现在其实啥都不缺,他每个月还能领四百多块钱呢,加上奶奶的总是有八百,咋的在这都够生活了,也不知道一天抠嗖啥呢。”
李安:“你们平时都给少买点,现吃现买,别让放。”
李锐:“他倒是天天给你吃啥,一周就吃那么两个,也不能一次就给买一个两个,别的他又不吃,就爱吃这么个怂东西。”
李安叹:“你快别吃了,开个八宝粥去喝。”
“不碍事。”说着李锐几大口就把碗里的泡面汤泡鸡蛋糕吃完了。
陈璇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否吃下这样的东西,哪怕是心里带着对爷爷的某种说不出的情绪,再看李锐,她改变了一些对李锐的看法。
李锐给陈璇留下的第一印象谈不上多好,第一次大家一起吃饭,李锐吃了两口就到一旁拿着手机玩了起来。
尽管需要人起身的时候,李锐会放下手机第一个站起来,但干完活又独缩到一角独自抱着玩起来。
当然,陈璇对李锐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从一个姐姐看待自家弟弟的角度,这不是一个即将要毕业的大学生应该持有的状态。
私下说起李锐,五爹五婶也是连连叹气。
可陈璇今天看到了李锐的另一面,那声充满暴躁的“赶紧吃”的背后,何尝不是孝心与关爱的另一种体现呢,甚至更是一种实质的体现。
换句话说,如果刚才李锐没有来堂屋,没有拦下爷爷要走碗筷,那爷爷也就吃了那样一顿早饭。
可李锐拦下了爷爷,给爷爷拿了一块新鲜的鸡蛋糕,还给爷爷搭配了一碗豆奶粉,近乎逼着爷爷在初五一早吃上了一顿甜丝丝的早饭。
陈璇没吃过这样一顿早饭,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辈子记住今天这顿早饭。
但此刻饭桌上这对朴实的兄妹,以及门道上端着碗的爷爷,已经彻底刻在了她心底。
上午李锐燕子带着李安陈璇二人上山玩了一圈。
四人站在山顶眺望远方,李安问李锐接下来怎么打算,李锐又搬出那句话,一毕业就回来,跟他爸一起养猪。
迎着山风,李锐说得意气风发。
李安:“养猪也是个技术活。”
李锐笑:“学么。”
-
下山回到院子,半小时后李学彬开车来接李安陈璇。
一顿饭的工夫不到,合作方案就谈好了。
李学彬负责开门号召,齐老师负责召集老师,杨光头负责乐器,李安帮忙出课程。
至于乐器定价的问题,这不是今天这顿饭的事。
来的路上李安已经给了李学彬一个价格区间,剩下的就由李学彬自己参考着定夺。
等到时候根据招生情况,李安把课程做好,他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今年又有几个好苗子,”饭局结束前,齐老师叹道,“真是应该让你听听。”
李安:“这趟确实太紧了。”
齐老师:“你在网上给他们听听也行啊,今年还有时间吗?”
李安:“今年真够呛,不过我这边有三个职业钢琴老师,水平都非常高,安排他们抽空给孩子们听听吧。”
齐老师:“那我就踏实了!”
李安:“艺考这边我帮您留意着,您今年得多费费心把禹城的管乐事业推动起来才是啊,怎么的年底矿二小也得弄台节目给周围的学校开开眼吧。”
齐老师:“好!”
朗朗笑声下,众人举杯结束了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