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纳闷道,他的记忆里,齐老师一不喝酒二不抽烟,唯一的爱好就是喝浓茶,所以他今天特意买了茶叶。
“抽得少。”齐云松是闻到了李安身上的烟味,才给对方递了烟,说着坐到了李安对面。
李安瞅着齐云松娴熟的抽烟动作,心道这哪里是抽的少,分明是没少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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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理解,如今的齐老师已经是齐校长了。
但不论对方是齐老师,还是齐校长,他今天来此都没有别的目的。
就是单纯的想和齐云松说声谢谢。
一来无论如何,没有齐云松,原主大概率考不上蓉城音乐学院钢琴系。
二来齐云松作为原主的艺考恩师,现在也是他的艺考恩师,青年组公开赛结束后,对方没有等到他的报喜,反而主动给他打电话祝贺。
就冲这两点,这趟回来他就必须得亲自跑这一趟。
“谢谢您。”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追忆当年李安艺考时的那些事。
齐云松感慨,这一晃七年过去,可说起这些事却又像是就在昨天。
“你不用谢我,要谢你得谢谢你爸你妈。”
李安不这么认为,在他心里这是两码事:“父母是父母,您是您,没有您当时指路,我也就无缘蓉城音乐学院了。”
齐云松欣慰笑道,“行了,咱们就不说这些了,你父母这两年身体还好吧,你爸的腿怎么样了。”
李安:“都挺好的,他还是老样子,阴天下雨腿就疼。”
齐云松:“不行带老爷子再去兰市看看,咱们这里毕竟地方小,医疗水平有限。”
不说这个李安还叹气,这不就前天的事儿吗,大阴天,喊腿不舒服,李安就寻思带老爷子找个大医院看看,你老指望贴膏药他能好吗。
结果老李说没事,一个劲的强调是那天路走多了。
哪门子路走多了,楼下转一圈,社区超市买了二斤鸡蛋能走几步路?
李安知道老爷子是怕花钱,他就说你这个腿疼又不是什么大病,大不了医院住几天,反正咱有医保。
老李还是不,还嫌他啰嗦。
最后他是好说歹说,人就是两个字:不去。
齐云松听完也是哭笑不得,但他也不意外,有些事李安不知道,老李犟着呢。
“老人都这样,我给你出个招,回头你就给他说,号你找人挂上了,钱也花了,你不去那钱就白花了。”
李安眼前亮了起来,别说,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他觉得这招能好使,你不是怕花钱吗。
师生捞着家长里短,时间眨巴眼就来到了中午的饭点。
齐云松看了看表,起身道,“走,中午我请客,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聊。”
李安:“别别齐老师,今天这顿怎么都得我请。”
齐云松:“来这你就得听我的,赶明儿我去了蓉城,随你说了算。”
尊敬不如从命。
李安寻思这个局的话,对方要不要叫上老婆孩子,便多问了一嘴,结果齐云松说娘两回娘家了。
“今天就咱俩,别人谁也不叫了。”
下楼的时候齐云松才想起来问李安钢琴调的怎么样,李安便把调琴师傅来家的经过讲了一遍。
“这个老吕。”
齐雪峰听完不悦道,“都给他嘱咐了好几遍,还能忘带配件。”
李安解释道:“不怪这师傅,主要我那家那台琴太长时间没调了,再者琴也老了,师傅也是心细,开盖一看,里面都脏的不成样子,手头配件不足,所以才不敢冒然动手。”
听李安这么说,齐云松脸色才好看了一点,“那琴怎么办,你过年怎么用?”
“齐校长。”
“齐校长。”
两人刚下到一楼,格子衬衫青年和女前台一齐看来。
齐云松为二人隆重的介绍了李安,二人再瞅摘下口罩的李安,这可不就是齐校长之前在朋友圈里转发的那条本届新海杯赛事获奖名单报道中的那位特别奖获得者。
二人顿时激动了起来。
“别别,叫我李安就行了。”
李安多少还是有些受不了这种热情。
齐云松在一旁看着笑了会,接着对二人道,“你两也赶快去吃饭吧,回来抓紧之时间休息一下,下午还有几个咨询的家长要过来。”
出了学校大门,李安打趣:“我看齐老师您都快成禹城的艺考教父了。”
齐云松大笑,倒也没谦虚,“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回来呢,”说着掏出车钥匙。
李安目光移到旁边的黑色奥迪。
行。
“那你琴怎么办啊,还能等到年后吗?”
车上齐云松接上刚才的话问道。
李安这又把后续他借工具要自己调琴的事情给齐云松讲了讲,“这不早晨刚买完琴弦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