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的身子弯得更深了,“微臣,哪怕身死,也当不负使命,替陛下守好徐州门户!”
……
下朝之后,蔡邕正准备回府,就被王允给找上了,他脸上满是亲近的笑容,“蔡中郎,不知今日是否有事,老夫可否去府上讨杯水酒喝?”
这是讨酒喝吗,明显是去找那个道士的啊!
杨彪深深地看了王允一眼,转身离去,而作为如今的儒家大佬,杨彪的离去,也让一小部分儒家官员一同离去。
剩下的另一部分文官,则是如王允一般,笑呵呵地上前恭贺,同时询问晚上能否小聚。
蔡邕自然知晓他们的目的,不过也没有拒绝,便一起带回了蔡府。
林远看着这么多韭菜……呸!是这么多的有志青年、中年、老年,心里很是满意,也没有其他道士对儒家的那种敌视,反而带着些许的亲近。
一些文官心中暗喜:‘果然啊,就算是陆地神仙境的道士,又怎么敢得罪儒家?’
心中如何想不提,林远现在好歹也是国师、太傅,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们表面上可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敬和怠慢。
谁让这礼仪之说,本就是他们儒家所提倡的呢。
打自己的脸没事,但只能在儒家内部,现在有林远这个实力强横的外人在,而且他们还有求于对方,绝对不能先把自己的脸给打肿了。
倒是王允,总感觉林远的这种亲近有古怪,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按下心中的不安。
他看了看蔡邕,见蔡邕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笑着道:“小女貂蝉这些时日以来,多谢太傅照料了。若是有什么需求,还请太傅尽管言明,老夫定当备齐送来。”
好家伙,果然是王允啊,真的是不要脸!
貂蝉那是你女儿吗?
好吧,的确是名义上的义女,可你有哪一点是真把她当成女儿对待吗,要不是因为要施展美人计的话,或许这个所谓的义女,都已经变成不知道多少房小妾了吧?
瞧瞧站在林远身侧的貂蝉,此时胸口起伏不定,就连身上的煞气都有些不稳,这是要被气坏了啊!
林远似笑非笑道:“看来王司徒果然是爱女心切啊,既然如此,蝉儿。”
貂蝉连忙道:“道长,蝉儿在。”
“你义父这般在意你,那你便与他好好聊聊吧。”林远意味深长地说道。
貂蝉双眼一亮,瞬间明白了林远的意思,便看向王允,邀请道:“义父大人,貂蝉已经有些许时日未见,还请义父大人移步。”
王允双眉急跳,明知道此行要受苦,可为了儒家的传承,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义无所顾!
只是心中的懊恼是怎么也挥之不去——要知道林远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他也不会提起与貂蝉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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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乡野贼道,可恶啊!
林远突然说道:“王司徒似乎心中有怨啊,是对贫道有什么意见吗?”
王允连忙挤出一抹笑容,“太傅误会了,老夫只是因为爱女心切,想到能与蝉儿聊聊,便是心生激动啊。”
“这样啊,看来贫道是误会王司徒了,那便先去吧。蝉儿,别让王司徒等急了。”林远笑道。
貂蝉欣喜地点点头,“义父大人,快走吧。”
王允叹了口气,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感,而其余一众官员对视一眼后,都是忍不住赞叹道:
“司徒大人父女情深,着实让人羡慕啊!”
“不错不错,司徒大人与貂蝉姑娘之间的父女之情,足以感动上苍!”
“……”
王允听着这些议论,脸皮抽动不已,可如今箭到弦上,却是不得不发,否则不但有可能交恶林远,失去拿回儒家传承力量的机会,更是连自己的面皮都要丢掉。
只能希望,貂蝉能顾忌一些,不要对自己下手太狠吧!
可想着貂蝉与张飞对战时的表现,王允心里就是七上八下,很有种求林远先给自己传承力量,然后再被貂蝉收拾的冲动。
至少,那样没有生命危险。
貂蝉和王允离开了,小萝莉也悄悄跟了过去,本以为能看一出好戏,可看到的却是一副平淡的画面。
王允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意外的是,貂蝉并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王允后背直发凉,心中暗道:“她不会直接动手杀了我吧?应该……不至于吧?兵家煞气修炼之后,似乎脾气都比较暴躁,该不会真的动了杀心吧?要不要呼救?这么近的距离,应该还有机会……”
终于,貂蝉开口了,“王司徒,虽然你强迫我参与你的计划,以美色惑人,但终究是你将我从宫中救了出来,免遭董卓毒手。今日,你我恩怨已清。”
貂蝉原名不叫貂蝉,而姓任。
之所以被称呼为貂蝉,是因为她曾在宫中任女官,而这个女官的职位便是貂蝉。
当初董卓祸乱宫廷之时,王允因缘际会之下救下了貂蝉,将貂蝉带回了自家作了歌女,虽然他的目的不纯,但对貂蝉的确是有救命之恩。
而且若非王允,她也不可能遇到林远,拥有如此际遇。
王允错愕地看着貂蝉,似乎没想到貂蝉不但没有揍自己,反而说出“恩怨已清”的话来,这不儒学。
《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难道说,孔圣人的话是错的?
不对不对,孔圣人乃儒门圣人,怎么可能有错误的言论,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了,肯定是!
王允面色狰狞,这让貂蝉十分不解。
好在王允很快恢复过来,只是精神看上去十分疲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声音也沙哑了几分,“好,你我恩怨已清。”
貂蝉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林远身边。
王允走过来,可众人看去,尽皆是露出惊讶、疑惑、不解的神色,因为王允此时的状态,只有一个情况,那便是:
心境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