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也很会利用现有的优势,“道长他今晚是有要事去做,做完了就会回来的。宇文将军稍安勿燥,等道长回来之后,我会……对了,你有什么事来着?”
宇文成都压下心头那股气,勉强笑道:“家里来了消息,也已经送来了拜师礼。我本来想请示师傅,看看明天能不能拜师的。”
婠婠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放心吧,等道长回来之后,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他。如果有什么安排,会及时通知宇文将军的。”
“也只能这样了。”
宇文成都叹了口气,突然又说道:“姑娘不必如此生份,你是师傅的身边人,叫我名字就好。”
婠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林远把一切看在眼底,眼神古波无惊,随即双脚微动,身影便如柳絮一般,飘向了远方。
而这一切,却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哪怕林远就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只有极个别的存在,在林远经过他们身周时,才会警惕地四处查看。
蹭!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蹭亮刀身,寇仲伸出两根手指,将刀背捏住,悄悄往远处挪了挪,“跋锋寒,用不着一见面就拔刀吧?”
跋锋寒,一个从大漠逃到中原来的突厥人,他收回大刀,面色凝重道:“你们,刚才没有感受到吗?”
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眼,道:“是有些奇怪,不过眼下不是谈这个的事情,走吧,先去曼清院,今晚那儿可是很热闹的呢。”
“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
跋锋寒还有些不依不挠,可寇仲与徐子陵不说,他也没办法,而且今晚的确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只是一些“错觉”而已,可以暂时忽略。
他不知道的是,寇仲和徐子陵不是不想说,而不是不愿说,不敢说。
刚才那种感觉,因为修炼了长生诀有成的原因,他们可以隐约的感觉到,那是属于林远的气息。
而在这曼清院内,聚集了洛阳城各大帮派、各大势力的高手,其中不乏宗师级高手。
偏偏,除了他们与跋锋寒之外,似乎没有任何人察觉。
这说明什么?
他们不敢深思,只想赶紧离那人远一些,至少是在半年之约之前,除非是完全没有祛除生死符的期望,他们才会主动去那个可怕的男人。
而今晚……
看着灯火通明的曼清院,寇仲深深地呼了口气,而徐子陵则是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好!”
寇仲调整神色,故作平静地踏入曼清院,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温和笑意的李世民。
不远处,林远平静地看着灯火通明的曼清院,喃喃道:“曼清院的剧情?可惜,没太大的用处。”
林远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洛阳城南郊,这里有一座小城,其中各类建筑数百间,正中间有七座大殿以及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半丈的小铜殿。
除铜殿外,所有建筑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铜殿前有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骑金狮的铜像,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饰,颇有气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栩栩如生。
显然,这座小城并非是小城,而是一座佛寺,与慈航静斋并称为佛门二圣地的净念禅院!
尽管已经入夜,但禅院中依然有着无数僧人忙碌,各行其事。
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寺院。
不知过了多久,三道身影从洛阳城中出来,摸到了净念禅院附近,然后悄悄上到了一处钟楼上,悄悄观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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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晚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
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一个接一个的和尚,鱼贯从铜殿后的大殿双掌合什的走出来。
只见有若长蛇阵的和尚,不但没有散队,还在一名有着令人懔慑的体型,与其他身穿灰袍的和尚有别的蓝袍和尚领头下,笔直朝白石广场这边走过来。
除蓝袍和尚手持重逾百斤的禅杖外,其他人都手挂佛珠,眼观鼻,鼻观心的,宝相庄严,但又不虞因视野收至窄无可窄而跌倒。
二百三十二个老幼和尚,整齐地在文殊菩萨和钟楼间的空地列成十多排,面向菩萨龛。
人数虽众多,却不闻半点声息,连呼吸声都欠缺。
除了领头那身穿着蓝色僧袍身段高大魁梧的大和尚外,另外尚有像他般身穿蓝僧袍的三个和尚,形相各异,跟他分立四角。
令人很易猜到他们就是净念禅院的四大护法金刚。
“咿丫!“
两扇高达一丈的重铜门无风自动般张开来,露出里面黑沉沉的空间,众僧齐宣佛号,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铜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阶之顶。
众僧在四大金刚带领下,合十敬礼。
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
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
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那了空穿的是一袭黄色内袍,棕式外套的僧服,分外显出他鹤立鸡群般的超然姿态。
就在此时,其中一名护法金刚一声唱喏,全体和尚都如臂使指地,整齐划一的转过身来,面向高起达十丈的钟楼,合十施礼。
“佛门静地,唯度有缘!”
此语刚说毕,众僧一起念诵,木鱼钟磬,又遁着某一规定韵律于诵经声中此起彼落,连夜空都似沾上了详和之气,分外幽邃探远。
一粒佛珠撞向楼中心处的庞然巨钟。
“当!”
一料铜珠,却能敲得出令整座钟楼都震动起来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