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贺灵川去意坚决,不再继续交易,于是重重呼了口气。
香炉上的孤烟一歪,庙里的气氛突然一松,好像盘踞在这里的东西离开了。
庙祝也睁开眼,身形忽然晃了两下,扑通一声坐到边上的椅子里。
他一头冷汗,满面苍白,连呼吸都很急促。
这副虚脱的模样,好像刚刚跑完了十五公里。
天神借用他的身躯与贺灵川沟通,哪怕只是短短一刻多钟,也给他造成了很大负担。
董锐打开门窗,贺灵川则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庙祝:
“问你一件事。”
庙祝很疲惫,但收钱的动作很迅速:“你、你问。”
自己供奉的普因神刚才降临了,专程来见这面具人。庙祝不太清楚双方说了什么,但神明对待这人的态度,让他也不敢怠慢。
“前头那座城市。”贺灵川往石胄头方向一指,“出什么事了?”
“石胄头被攻打,杨守备死守。”庙祝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情太荒谬了!”
董锐最听不得荒谬二字:“怎么讲?”
“你道攻城的是谁?”庙祝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便是石胄头的城守!”
“嗯哈?”董锐没听明白,“石胄头的城守,攻打自己的城池?”
“对!”庙祝苦笑,“我活了三十来岁,这种怪事也是闻所未闻。”
“细说!”董锐打量他。这厮才三十多岁?看着有五十大几了。
“这城守名作刘树恒,两年前上任石胄头,也没干什么好事儿,来了就敛财,甚至还向普因庙征收地皮钱。”
贺灵川夸了句:“有才。”
众所周知,神庙一般不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