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河说到这里,也觉头痛:“国师大人,破局的关键还在贺骁身上。要么他交出仰善群岛,要么他交出地穴蛛后,否则旁人都不好设法。”
“玉则成也是这么想的。”霜叶国师叹了口气,“他和贺骁斗法,输了。你觉得,我再派谁过去能赢?”
奚云河摇头:“属下不知。”
“你——”
奚云河摸了摸鼻子:“您手下人才济济,强过玉则成的不知凡几。”
他不想去啊。
霜叶国师微微一哂:“你倒是认输认得干脆。”
他好像自言自语:“谁能有十足的把握呢?连木宿真君的分身都栽了。”
他手下的确有人,有能人。但要派谁过去,才能十拿九稳?
更何况眼下这个局势……
奚云河呐呐,有个想法不敢说出来:
霜叶国师如果亲自出手,那才真正叫作十拿九稳。
仰善群岛才成立多久?那种防卫力量,在国师面前形同虚设。
但霜叶国师现在贵为四大国师之首,需要调配整个贝迦的元力,不能再轻易离开灵虚城了。再说,贝迦四大国师之首亲自潜入牟国后方,其影响和危险都不可估量。
就为了一头小小蛛妖?他熟悉的霜叶国师,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霜叶国师也陷入了沉思。
期间,奚云河又给他换了一盏热茶,而后道:
“国师大人,贺骁会不会就是……祸乱天宫的首犯?”
哪怕这里有结界,他说最后几字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霜叶国师又拣起了画笔:“他通过了妙湛天神的试金石测试,证明自己跟大方壶、跟牟国都没有关系。你想说,妙湛天神的神术出错了?”
奚云河立刻道:“不敢。”
在贝迦,谁敢质疑神明?
“青阳国师和百战天神追击逃犯过程中,都瞧见面具人身上溢出的元力。”霜叶国师在画中绘制一棵枫树,“否则这几个月,灵虚城的官场怎么会血雨腥风?贺骁甚至不是贝迦人,哪来的元力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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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震怒,流血漂橹。
不消说,这次大清查当中有些官员被诬陷、被牵连,但更多的则是牵引出各种各样的舞弊、贪腐和枉法案件,而且盘根错结,越查越有内幕,越查越是惊人,直追去年的不老药案。
所幸这次没有广大平民当看客,也没有神血牵涉其中。
问题官员是越抓越多,抓不完,根本抓不完。再抓下去,王廷的正常运行恐怕都要受影响。帝君头疼了半年多,最后一堆案子暂时搁置,以后再行发落。
王廷总得有人干活吧?
这一阵邪风好不容易刮完,天神那里也消停些了,王廷上下都松了口气。谁敢在这时候旧事重提,属实是不开眼了,君臣说不定都会联手给他上点儿眼药。
奚云河这大半年藏身秋宫,看遍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很清楚灵虚王廷此时的心态。
光是以上两点,基本可以排除贺骁的嫌疑了。
“安插在灵山的探子,也说根本没听过这个人物。当然,他们挤不进灵山高层。”霜叶国师勾勒叶片,“所以,贺骁当然不是祸乱天宫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