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安慰,是第六个孙子天资不错,再好好培养两年,说不定能接他的班。六孙子是老二家的孩子,老大看出父亲心思,一直在拼命打压兄弟。
唉,家门不幸。
其实李老太爷不看好敦裕,严格来说,不看好鸢王廷。
跟他同年岁的老头儿可能还沉浸在大鸢往日的兴盛和荣耀里,但他眼不花、心不瞎。
国势衰颓。
李老太爷暗中冷笑。李家做事可不像詹家那么招摇,卖点地宅卖得满城皆知。
敌人来了,土地还能值钱吗?
过去这两年,李家的钱财都在往内地秘密转移,他和李尚书已经商量出一处福地。如果战火向南蔓延,他们立刻就举族搬迁。
屋里的暖火烘着,他不觉又有睡意。边上的侍女见状,小声道:“老太爷,该休息了。”
李老太爷一点头,她就去外间取下鸟笼,挂到床幔前面。
两个十三岁的丫头已经替他暖好了被窝,今晚照旧会蜷在他脚边。
李老太爷登床之前照例看了看床幔,嗯,系在挂绳上的两枚铜牌都在。这是挡邪牌,倘若有邪物走到近前,会被牌子迷惑,看不见他也闻不到人味。
他又指了指床顶,侍女即从帐子上取下一只红色香囊。
李兆亲手打开,见里面藏着一枚黄色护身符,符咒没错。
“放回去吧。”这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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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没少得罪人,他谨慎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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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的钱管事再一次赶到汝县,见到了贺淳华。
“贺总管生病了?”
房门关闭,没别人了。贺淳华一下站起,取巾子一擦,脸上的腊黄就掉了。“病从何来?我一直等着钱管事的好消息。”
管家老莫端上温茶,钱管事正渴,连灌好几口才笑道:“幸不辱命。”
他拿出一个五花大绑的蓝布包,打开。
里面还裹着两层油纸。
再打开油纸,里面则是两层草纸。
草纸正中,躺着一只尾指大的瓷瓶。
以这瓶子的体积,正适合拿来给人下药放毒。
“这是?”
贺淳华想拿,钱管事赶紧提醒:“骚臭,总管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