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粥已煮开,阵阵米香传来,让吃了几天风沙的应飞扬肚子咕咕叫,忽而此时一阵喧闹声传来,应飞扬猛然持剑而起,只感侧方脚步杂乱,来者不在少数,但脚步声轻浮不稳,不像有修为在身。放眼看去,却见是一大帮牧民追赶着一人。
牧民中老幼妇孺皆有,却少见青壮男子,而前头被追赶者脚步极为矫健,撒足狂奔而来,头上不知为何顶着一个蒲团,让应飞扬看不清面貌他的面貌,但转眼已到眼前。
应飞扬气聚双眼,但看追赶者和被追赶者都不似有修为在身,便只是持剑戒备并无动作,但三匹座狼却是被惊动,龇牙咧嘴的冲着来人直叫。
“狼啊!”汹汹追来的牧民们面色一变,被吓得一跳,勒马的勒马,停步得停步,谁也不敢再前进,被追赶者却是趁机躲在了座狼的后面,见牧民们不再追大口喘气道:“呼……呼……诸位施主倾慕佛法,想聆听佛爷教诲,佛爷我……甚感欣慰啊!但凡事缘尽则散,不能强求,呼呼……你们紧追不舍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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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中一个老者怒骂道:“你这招摇撞骗的和尚还好意思说?我族素来敬佛,见你路过,只当你是有德高僧来请你讲法,哪知你这和尚好生无礼,竟抓起我族圣物圣僧蒲团边跑!”
应飞扬侧头看去,才看清被追赶者身着一身脏兮兮的袍子,勉强看得出是僧袍,只是坦胸露乳,只以草绳束腰,穿得邋里邋遢。年岁约莫中年,浓眉大眼颇见粗豪,头上虽灰蒙蒙的一层灰,却是一根头发也没有,竟是一个和尚,而头上顶着一个黄色蒲团,应就是牧民口中的圣物,只脏兮兮不甚稀奇,不知为何被称为圣物。
“哪来的什么圣物蒲团?佛爷怎么没见到?”和尚瞪大眼睛一脸迷茫道。
“你这和尚还装蒜,你头上顶着的不就是吗?那是玄奘大师西行经过我族,在我族讲法三日时所坐蒲团,是我族的圣物!”牧民怒道。
和尚恍然大悟道:“我倒你说什么呢?不过一个蒲团,算哪门子圣物?玄奘嘴里讲得经文不见你们领悟,却把他屁股下坐得,沾着屁味的蒲团高高供起,日夜顶礼膜拜,祭祀供奉,当真是分不清头和屁股!玄奘若见佛爷我拿走蒲团,破了你们迷障,死了也都会拍手称快!”
牧民气得直打哆嗦,“你出言放肆……亵渎圣僧圣物,不怕打入拔舌地狱么?”牧民怒道。
和尚眼睛瞪得老大:“哈?玄奘屁股坐的蒲团被佛爷我顶在头上,这也算亵渎?阿弥陀佛的,这不是说佛爷的头不如玄奘的屁股?岂有此理,这是何等的阿弥陀佛!”
应飞扬原本对牧民口中圣物也颇有兴致,只当是什么稀奇法宝,但听和尚这么一说也觉好笑,此时收了戒心,唯恐天下不乱冲和尚道:“好个狂僧,也够胆大妄为,不知该怎么称呼?”
和尚大咧咧一笑道:“称呼什么都好,高兴了叫圣僧,大师,不高兴叫臭和尚,死秃驴,佛爷还是佛爷,又不会因你称呼而变换身份。”
应飞扬见他话虽粗鄙,但一言一句都暗藏机锋,也心中称奇,“那我便叫声大和尚好了,大和尚,这事和我无关,我可把我的狼撤了,你歇够了就继续逃吧!”
“不行不行,佛爷跑不动了,今个哪也不去了,就赖在这了!”说着把蒲团放下一屁股坐了上去。
众牧民见应飞扬撤了狼,便有大胆上前拉扯道:“你这和尚给我起来!”
和尚却似耍赖一般就是坐着不起,而牧民竟是推搡不动他。几个牧民随即互打眼色,推着和尚身子,和尚却依然纹丝不动。
“应飞扬,这一会功夫又怎么了?”一阵香风袭来,却是姬瑶月和楚颂听闻动静停止了沐浴从雪湖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