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不禁舒了口气,知晓帝凌天身份后,他便一直怀疑助他恢复伤势的动机为何,只恐自己肉身会被他利用,毕竟肉身落入六道恶灭手中,总令人不寒而栗,如畜生道就是肆意改造人的肉身闻名,而饿鬼道更是视修道者的肉身为上佳血食,看着如今肉身安然,忙迫不及待的让魂体重归肉身之内。
魂魄入体,丝丝契合,应飞扬才觉自身原本沉重的连抬个手指都困难的伤势,如今已经全然好了,心中暗暗称奇,“帝凌天教我的疗伤法门,果然有效,只是以他身份,传授我的东西不知是否有后患……”但此时可不是念及这些的时候,在他头顶就有当世两大高手比拼,若是被波及其中,那可将是尸骨无存。
应飞扬心中想着,连忙起身,但方站稳身形,便见头顶瓦石碎落,大块砖石还未砸到他就碎成齑粉,而两道不世身影随着瓦石一同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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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苍穹和帝凌天竟齐齐踩塌了沉重厚实的鬼首雕像,从鬼首之上坠落而下!
应飞扬在远处观视时,已能看出二人这招式变化各含至理,各逞神通,已令人心驰意动,但如今身陷风暴核心,才觉所能观视出的不过沧海一隅,冰山一角,未及反应,便有两股磅礴无匹,铺天盖地的气势从身前身后漫压而来,只是气势就另应飞扬难以承受,只觉要被夹在中间压成薄片,这般滋味,可是他生平头一遭。
而此时,交战二人已至忘我之境,似是对应飞扬的到来并无一丝多余反应,越苍穹剑指斜递而来,速度不急不缓,无视应飞扬直点帝凌天眉心。
应飞扬虽不是剑指目标,却感觉一股摧心裂魄的剑意似要洞穿他的灵魂,令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受到剑皇绝世之剑催逼,应飞扬剑在意先,本能而动,星纪剑一剑递出,刺出一道优雅轨迹,虽是无意而为,但却也因此如羚羊挂角,妙到巅毫!
但一剑递出,心神才反应过来,随即大惊,越苍穹和帝凌天之战正成均势,任何微小的变数都可能改变二人间的平衡。应飞扬唯恐剑皇因自己这一剑而落败,但转瞬之后,便只自己的担心是何等多余,越苍穹不闪不避,只眼中金芒一闪,便如下达皇者御令,应飞扬顿觉腕上一沉,星纪剑竟掉了个头,绕着自己的脖颈反向身后帝凌天刺去,剑皇之前,诸剑皆需称臣,不但轻描淡写化去这一剑,更成了对付帝凌天的一记杀招。
但帝凌天何曾是易与之辈?应飞扬只感一只手贴在了自己后心,随后一股清气灌流四肢百骸,左手竟不受控制而动,抵住绕颈后刺的右手,同时右膝抬起,狠狠撞向越苍穹腹部。越苍穹足下依旧不动,只剑指一点应飞扬膝盖,应飞扬的腿就转而向后,直踢帝凌天面门。
而帝凌天则随手扣住应飞扬飞来之脚,真气自他涌泉穴灌入,直走右手少阴心经,应飞扬右手不由自主的一挥,长剑再度抹向越苍穹颈部……
“喂,两位前辈,我真的只是路过……”应飞扬喊道,但二人如若未闻,就这样,两大高手,招来式往,却全以应飞扬为媒介,应飞扬夹身其中,只感自己变成了牵线木偶,不得自由,当真苦不堪言。
应飞扬随即心生一股无名火,自下山以来他屡遇强敌,但即便对手强如“啸天狂狮”师我谁、“物盛当杀”贺孤穷他也敢与之对敌,何时有过这般任人摆布的情形?心头一横,生出狠意,应飞扬竭力催动气海,气海中玉虚纳身真气形成的真气涡流随即逆旋,将自身经脉中,两大高手的所留真气转而吸入丹田气海内。
只取越苍穹和帝凌天些许真气,应飞扬便觉气海已充盈到胀痛,浑身毛孔都已承受不住雄浑真气而渗出血来。而应飞扬恍若毫无痛感,一声长喝,身上剑意层层攀升,本将他视为傀儡的越苍穹和帝凌天神色皆齐齐一动。此时,应飞扬长剑驻地一按,眼中迸射剑芒!
“天隐剑界,开!”天隐剑界是司马承祯在与“剑冠”顾剑声同参下所创出的绝学,可谓集司马承祯毕生所长,剑界之中似虚还实,是以无恒强、无恒弱,全看各自心念,是最有可能以弱胜强的剑术。
只是要化出一个虚中有实的剑界,需要极多的真气支撑,应飞扬本身真气自然不够,但仗持一股狠劲,硬是以玉虚纳神真气气涡吸纳剑皇剑气和六道天主由垢转净的清气为己用,终于使得这项绝学再现尘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