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陆逍从隐竹山腹地赶了回来,他远远听见遂安医馆的一片喧闹,猛一旋身,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院内黑气一散,一道人影在黑气中若隐若现。
尚未看清来人,就见那宽大的袖袍一扬,一股黑气直接冲向了刘大海的面门,如同被刀凿斧砍,鲜肉四绽,血液泉涌般射了出来。
沈携安将刘大海推倒在地,伏下身慌乱地将岁岁抱进怀里:“岁岁!”
“嗷叽……”
岁岁感觉身上好疼,两颗豆子大的眼睛一挤,圆滚滚的泪珠就流淌下来,淹没进雪白的毛发中。
和往日闹着不沐浴的假哭不一样,现在的岁岁哭得可怜极了,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与苦楚。
沈携安望着他小小的身躯,满怀心痛。
他养了一年的孩子,平日里打都不舍得打一下,今日却被这样虐待……
刘大海……
沈携安缓缓站起身,一只手将岁岁捧在掌心,另一手护着,冷冷地望向了地上躺着的刘大海。
抽搐不停,命不久矣。
他却不想施救。
刘大通看见弟弟被打伤在地,来不及寻陆逍的事,赶紧撒开竹生,扑在了沈携安脚面上:“沈大夫,快救救我弟弟啊!您慈悲为怀,快救救他吧!”
“无能为力。”沈携安踢开他,冷漠至极道。
“沈大夫!沈大夫!”刘大通仍死缠烂打,陆逍冷眼看着,一掌便将人劈晕了。
陆逍挥手,刘大通和刘大海的身体便凭空漂浮起来,重重地砸在了一旁。
陆逍踏上台阶,步步紧逼,眉眼一片阴沉。
“岁岁,是我的孩子。”
沈携安猜过无数次陆逍的身份,最怕的便是陆逍是岁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