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们两家也算是堂兄弟,家中都有两个尚未出嫁的姑娘。你来蕲州的时候应该听说过知府公子的事情吧?我们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好歹也算个小商户人家。如今我们的土地都被白家霸占去了,我们也只能躲在这里不敢出声,只是为了自保啊!原本小金来跟我们说有外地商人要买房子时,我们还在犹豫不决,毕竟谁知道这是不是白家设下的陷阱。但当听到小金说你们是外地人富商时,我们就觉得可以过来与你们商量一下。”老者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于云馨,诚恳地说道。
于云馨皱起眉头,一脸疑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想要和我商量什么呢?”
“是啊!你们不知道在蕲州城赚钱有多艰难,如果不跟知府打好关系,光商税就要交一百两银子呢!我们打算去别的地方挣点钱,然后再重新开始生活。我想把我的两个闺女嫁得远远的,离这个是非之地越远越好。”另一个人附和道,眼中满是无奈和苦涩。
“我们斗不过白家,躲总是能躲得过的吧!”他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愤和不甘。
于云馨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看着他们,轻声问道:“你们真的决定了吗?离开这里,去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那两人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在这里,我们根本没有活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人也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惹不起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与其留在这里受苦,不如出去碰碰运气。也许在外面还能找到更好的机会。”
于云馨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这些普通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背井离乡,寻找新的出路。而自己,虽然身为兴国郡主,但对于这些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又何尝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呢?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希望你们能够顺利,过上安稳的生活。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
那两人感激地看着于云馨,连连点头道谢。他们知道,于云馨的一番话并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和祝福。
“我们两家人已经仔细商量过了。今夜,我们打算先带领家中的女眷们离开蕲州城,选择走水路前往南陵郡。听说那边的太守和他们手下的官员清正廉洁、善待百姓,我相信到了南陵郡,我们陈家人一定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只是需要麻烦兄台给我们,准备两辆马车上和四匹马我们愿意抵扣一部分宅子的钱。”老者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秋霜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虑。她不禁开口问道:“可是,据我所知,你们蕲州正遭受着严重的干旱,怎么可能还有可行的水路呢?”
她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秋霜,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疑问,轻声说道:“这一点,你无需担心。哪里来的干旱!我们整个蕲州一直都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啊!今年春收便是迎来了一次大丰收呢!只可惜这些粮食都被白家那个可恶的家族给垄断了,真是造孽啊!他们白家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蕲州百姓苦呀!”老者愤愤不平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
听到这里,于云馨不禁皱起眉头,对白家这种行为感到气愤。她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蕲州知府胆敢欺下瞒上?”
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还不是白家出了一个好闺女,嫁给了当今皇子,虽然只是个侧妃,但却很受二皇子喜爱。这蕲州知府背后有这座封底的皇子撑腰,自然敢如此肆无忌惮。我们家老大是个木匠,二年前白家嫁女时,他曾去给白家打了一些嫁妆,这才得知了其中的内情。”
于云馨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所谓的皇子正是白侧妃所嫁之人——南宫瑞。她心中暗暗思忖着,对白家的所作所为越发不满。
秋霜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尽管蕲州遭遇了旱灾,但那条通往长江的运河却成为了他们的希望之路。她点点头,表示理解,并承诺会尽快为陈家准备好马车和马匹。
然而,就在这时,秋霜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急忙追问:“那么,你们打算如何应对一路上的安全问题?毕竟,如今蕲州混乱,盗贼横行,带着这么多财物和家眷,难免不会遇到危险。”
老者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但眼下局势动荡不安,实在无法保证绝对的安全。只能尽量小心谨慎,祈求上苍保佑我们一路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