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是看她性子洒脱不拘泥于上位者身份,此时才肯露了军营中的真性情,与她说话也不那么拘谨。
皇伊贤看着凌卓与众人言谈说笑间便关系亲近起来,不免也唇角上扬,这个妹妹,玩不来心机算计,只有同样不拘小节的军中之人才能治愈她被朝堂漩涡中挣扎的遍体鳞伤。
“我想听夙夙是怎么和人拼酒的。”说话间,连殿下自称也弃了。
皇伊贤无奈扶额,真的是服气了。
但这样的凌卓笑的眉眼弯弯,或是骄傲或是倔强回怼,都是那般明媚灿烂。
她的一切天真烂漫并非没有了,只是被她藏起来,只有在她认为最安全的人身边才展露出来。
那个人曾经是他皇伊贤,如今却是夙歌。
皇伊贤忽然如老父亲般看着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中满满的幸福和依恋,有种女儿忽然被混小子拐走的忧伤不舍和一些苦涩。
“要说我们将军,初入军中时,那样貌俊美,皮肤细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我们私下都说,将军肯定是被送进军中镀金混军功的世家子弟,毕竟那凤家军中都是如此培养儿郎的。”一个国字脸汉子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起话来也就没了分寸。
“东临。”夙歌面色肃然,立刻压低声音提醒:“陛下面前不许妄言。”
凌卓看向在场的文官都纷纷看来,便飒然一笑:“你说,我爱听。哥哥不会介意的。他比我明白。”
她这话说的轻巧,皇伊贤则是好气又好笑,她这是摆明了态度要给夙歌撑腰,让所有人都明白夙歌的军功实实在在。
东临得到次帝支持,见帝王也满脸笑意,便放开了胆继续说下去:“我们将军初入伍时才是个伙头兵,每日和我们一起三更便起来给军中起火做饭,分发饭食而后打扫。我们当时私下打赌,赌将军熬不过三天,结果最后全输了,将军不仅做到了,还在那日凌晨发现了潜伏准备烧我们粮草的敌军,一个人,就他一个人,杀了对方派来的三十八人。等我们起床准备忙活做饭时,将军已经一切收拾妥当,我们当时吃着热乎的稀粥啃着干粮,看着不远处那一堆利剑封喉而死的敌军尸体,那场面……啧啧,震撼老六我一辈子。”
凌卓诧异,惊喜又心疼,看着垂眸饮酒的夙歌心情复杂。